祁西洲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眸底满是笑意。
她凑得那样近,长睫轻轻扫在他的下巴上,杏眼中水汽氤氲,带着几分愠怒。
“王爷这脑子成天里都想的什么?我自然是要看看您的脊椎是否被影响到了。”
万一真伤了,那神仙难救。
祁西洲怕是得一辈子都得在床榻上躺着了。
但见他此刻的反应,应该并未受影响。
她探了探祁西洲的额头,喃喃道。
“没发烧啊,怎么脸红成这样。”
祁西洲瞪了眼笑得直冒鼻涕泡泡的陈府医。
“为老不尊。”
陈府医也不恼,说话的时候还打着笑嗝。
“王妃,嗝,王爷这腿是不是有希望了?嗝......”
许知意被他笑得也有些不自在。
“嗯,每天还是要替他按揉双腿,不然到时还是会影响他的行动,陈府医,我之前教你的针灸之法可还记得?”
陈府医半眯起眼,目光不善。
“针灸之法老夫倒是记得很清楚,只是老夫用惯了的银针却不见了,王妃可知它去哪了?”
许知意脸不红心不跳,耸了耸肩。
“自己的东西不知所踪,为何要问别人?噢,我知道了,您老这是上了岁数,记性变差了。”
陈府医,“?”
他就不该问,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结果这还不算完,许知意对一旁站着的吴嬷嬷吐槽。
“嬷嬷,您岁数也不小了,改明个我替您也把个脉,都说医者不自医,今天一看陈府医,果真如此。”
吴嬷嬷就笑眯眯地说好。
松蓝啧舌。
王妃这小刀子直捅人的心窝子啊!
“若是人人都丢三落四的,这王府就该乱套了!”
许知意摇了摇头,自顾地坐在树下的椅子里。
“嬷嬷摆饭吧,我饿了,今日天气不错,我与王爷就在这吃。”
祁西洲自是无有不应。
陈府医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王妃这是说老夫傻了?”
许知意摇头,“我可没说,日后可得把自己的东西看好了。”
正好无白领着两个姑娘过来了,二人穿着同样的玄色劲装,头发高束于头顶。
许知意平静的神色有了一丝皲裂,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她小声问祁西洲。
“王爷确定让她们俩跟在我身边?这衣裳夜里穿穿也就罢了,大白天的,这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们啊!”
祁西洲不解的看她一眼,“本王觉得挺好,何况这身衣裳耐磨又经脏。”
许知意无语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俩姑娘行礼也很有男子气概,单膝着地,声音洪亮。
吴嬷嬷和浮生就捂嘴偷乐。
“嬷嬷,您看王妃那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吴嬷嬷也小声道,“老奴还是第一次见王妃露出这种神色,怪有趣的。”
许知意问二人,“你们叫什么名字?以后可愿跟在我身边?”
两个姑娘相互看了看,“回王妃,属下叫银子,她叫金子。”
她调侃祁西洲,“王爷这是多缺钱?怎么能给姑娘家起这种名字啊?”
祁西洲默默喝粥。
许知意叹气,“行了起来吧,你们以后一个唤风信,一个唤扶光。”
“属下多谢王妃赐名!”
声音之大,震的许知意脑瓜子嗡嗡的。
梧桐树上的雀拍拍翅膀飞走了。
吴嬷嬷将二人扯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嘱咐。
“王妃喜静,你俩说话的时候声音可以不用这么大,吵的我耳朵到现在都嗡嗡直叫唤。”
风信挠挠头,“属下以后尽量改!”
浮生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行了,两位姐姐性子直爽,也挺好的,王妃也不会真的怪她们,只是这衣裳确实得换换。”
风信和扶光一直跟着祁西洲四处征战,前几日才回了京城。
京城的姑娘穿得花花绿绿的,她们一时间还真适应不了。
半个时辰后,许知意带着四人出了门。
丞相府门前停满了各府的马车,管家笑得嘴都合不拢。
孙夫人的贴身嬷嬷一直等在门口,见到安王府的马车,小跑到近前。
“老奴见过安王妃!夫人不放心,派老奴来迎迎您!”
马凳摆好,许知意扶着吴嬷嬷的手缓缓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