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好一会太极,祁西洲到底没得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何丞相不愧是朝廷重臣,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人揪住小辫子的机会。
已近午时,何丞相笑眯眯地将茶盏放在小几上,缓缓起身。
“府中已备好午膳,若是安王不嫌弃,就与我小酌几杯,安王意下如何?”
祁西洲本打算拒绝,可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还是点了点头,客随主便的站起身。
“如此就打扰何丞相了。”
缓了缓,他才又假装漫不经心的道。
“本王的身子这几日不太舒服,不知能不能让知意替本王把个脉,开几副药?”
何丞相面色平静,心中却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他此来的目的?
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说到底就是为了许知意而来。
也罢,有些人啊,那是撞了南墙也不死心,拦着反倒叫他越挫越勇。
“正好贱内近日替知意寻的南方厨子也到了,今日就一起尝尝他的手艺。”
一边又吩咐廊下的丫鬟。
“去梅香院将二姑娘请来。”
丫鬟恭敬行礼。
“是。”
在花厅等了约莫半刻钟左右,许知意身边带着白嬷嬷和浮生也到了。
孙夫人与她并肩,手牵手的,不知说了什么,许知意一下就笑弯了眼。
那模样,比亲母女还要更亲昵几分。
裴北北忍不住道。
“姐姐当真是好命,瞧孙夫人这样,倒是真将她当成亲闺女了!可真让人羡慕啊!”
何丞相打量她一眼,眼神中难掩鄙夷和嫌弃。
祁西洲瞪她一眼,示意她闭上嘴。
裴北北有些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夹着嗓子柔声道。
“王爷瞪着妾身做甚,妾身又没说错,妾身瞧着姐姐倒比在王府时开朗许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白悄悄往一旁挪了几步,抬眼迅速看了看跟在许知意身后的浮生。
几月不见,小丫头似乎长高了,眉眼也长开了,圆脸大眼,瞧着格外讨喜。
许知意今日穿一袭浅紫夹棉罗裙,罩一件同色绣花小袄,外面系着件银狐大氅,行走间,裙摆处似有星光点缀其间。
眉似远黛,桃腮粉面,一双杏眼更是波光潋滟,美得好似画中款款走出的仙子。
何陵景自相反的方向走过来,紫衣白裘,墨发只用镶宝石玉冠束在头顶。
气质清冷,面如冠玉,可看向许知意时,那眼神是说不出的温柔和宠溺。
仿佛一切在他眼里都黯然失色,天地万物,唯有许知意才能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
“见过母亲。”
孙夫人微笑着颔首,将他肩膀上落着的几片雪花拂落。
“今日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大理寺不忙?”
何陵景勾唇。
“公事是怎么也忙不完的,听闻南方来的厨子今日第一回下厨,我便想着回来尝尝他的手艺。”
偏头看向许知意,眉头微蹙。
“怎的又没带兜帽?还穿得这样少。”
许知意嗔怪地瞪他一眼。
“母亲穿得比我还少呢,我方才还在与母亲讲,这穿得我都快走不动道了。”
何陵景朝身后的侍卫招招手,那侍卫赶紧小跑两步,手里捧着只精致的盒子。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白嬷嬷上前两步,将盒子捧在手中,打开,是两个汤婆子,外面罩着绣梅的罩子。
“你与母亲一人一只,以后出门,哪怕只是来前院,也记得让她们给你灌上热水。”
孙夫人不由抬眸看了看这比她还要唠叨的儿子,摇摇头。
“你如今倒是比我还要啰嗦,这玩意我都不知给知意送了多少过去了,偏她回回都忘记。”
浮生就笑着打圆场。
“每回奴婢们都是提前备好了的,可姑娘嫌麻烦,总说手里捧着东西就不会走道了。”
白嬷嬷也附和。
“可不是,老奴这嘴皮子都快磨薄了,大公子可好好说说姑娘吧!”
何陵景似笑非笑睇一眼许知意,亲手将一只灌了热水的汤婆子塞到她手中。
“不然以后我日日提醒你一回?”
许知意笑着接过汤婆子,摩挲着上面绣着的梅花。
“兄长还是忙正事重要,我以后带着就是了!”
何清晨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