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场合中,遭到全场人的注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尤其是如今,路远的身份还特别尴尬。
其实,在高个“黑袍”喊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时,路远就已经知道对方在耍什么把戏。只可惜,连日来的奔波以及高强度精神集中极大消耗了精力,使得路远的反应力大不如前。
等他反应过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眼神能杀人,路远此刻已经被周围村民的目光给千刀万剐了。
包括那高矮村民在内,周围所有人围聚成一个小圈,将路远裹挟在其中。
“刚才,我接到消息,其中一个祭品打晕了负责看守的教众,消失不见了。”说话的是那高个黑袍,此刻他从平台最前方朝着路远缓缓走来,脸上唯一露出的那对眼睛里,充斥着嚣张与自负。
“年轻人,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好奇害死猫。
你费尽心机进入我们的内部,绝不会这么轻易离开,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的。所以,我才略施小计,让你暴力。
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破坏我们神圣的仪式。”
高个“黑袍”说的话极具煽动性,寥寥几句,就完全点燃了周围村民的情绪。让那些村民恨不得将路远撕碎。
“胆敢破坏仪式?给我们磕头赔罪!”
“去地狱里忏悔吧,异教.徒。”
“我祈求,让火焰净化你的一切。”
面对着疯狂的人群,路远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表示。
毕竟,单是眼前高个“黑袍”说的蹩脚普通话,就让路远尴尬症都快犯了。
想来,在这种极度陌生的环境下孤立无援,被一群疯狂的家伙团团围死,加上随时有可能被活活烧死。
以上三种情况,无论哪种情况都可谓是绝境。
而现在,路远要同时面对这三种情况。
这个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可在这种时刻,路远反倒没有了压力。他看着那咄咄逼人的高个“黑袍”,显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异教.徒?”高个“黑袍”以为路远被吓傻了,不敢说话。
路远抬头看了那家伙一眼,淡淡开口道:“有烟吗,大高个。”
高个“黑袍”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路远还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心中对于这个男人,也多了几分赞叹。
倘若教会内能多几个像路远这样的人,那么教会也不至于落魄到现在这种地步。
高个“黑袍”伸手,缓缓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路远。随后又朝边上的黑袍要了盒火柴,也一并递给路远。
路远用接过香烟与火柴,划动,点燃烟头,随即深深吸了一口。
随着喉头一阵耸动,路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紧绷了这么久的心弦,也稍稍松动了。
路远轻吐一口烟雾,看着高个“黑袍”,一字一句开口问道:“徐茂才还活着吗?”
高个“黑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路远,他知道路远是为了救徐茂才而来,却想不到都已经自身难保的时刻,路远居然还想着徐茂才。
“那个叛教者还有一口气在,你放心,在进行完献祭仪式之前,我是不会让他死的。”
“那就好。”路远又吸了一口烟,尼古丁让身心彻底放松下来,他也有更多时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高个“黑袍”正色道。
路远撇撇嘴,开口道:“没了。”
“很好,那么换我来问你。”高个“黑袍”极其严肃地开口道:“异教.徒,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几次三番破坏我们的仪式。”
“我没想破坏你们的仪式,我只是想来找一个人。”
“谁?”
“徐茂才。”
语毕,高个“黑袍”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路远配合的态度十分满意。
“你说的那个徐茂才,也就是我们这次的献祭对象。相信你刚才也听到了,徐茂才曾经是我们教会的一员,后来背叛了教会。我不明白,你找这样的人有什么事?”
路远深吸一口烟,缓缓开口道:“他欠我钱了,我找他要钱。”
“钱?”高个“黑袍”皱起眉头,低声道:“他欠了你多少钱?”
“一个亿,你要替他还么?正好他是你们教会的,从正常逻辑上来说,你们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高个“黑袍”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很遗憾,我们没有这么多钱。”
路远摊了摊手,无奈道:“那只能让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