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图秀全话音刚落，突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叶凡的脑袋里炸开了，将大脑中的神经尽数撕扯，搅烂。

“你说...什么？”

“半小时前，N市刑侦支队那边传来的消息。”图秀全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押送严梦和严涛的那两辆警车，遭遇了严重车祸。”

叶凡极力稳定住情绪，抬手先将面前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无数话语情感聚积在胸腔，宛若火山爆发的前奏。此刻的叶凡，急需释放。

“我不是...让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严梦么？徐茂才死了，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图秀全明白叶凡心里难受，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待叶凡宣泄的差不多后，图秀全才看着叶凡，认真回复道：“N市那边的经过排查，确认这起车祸是意外。撞上警车的大货车司机因为疲劳驾驶，没能及时刹住车....”

“意外，呵，又是意外......”叶凡突然抬起头，盯着图秀全，眼神冰冷的可怕：“你信么？”

“发生这种事，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叶凡，你得先冷静下来。你心里也清楚，一味的抱怨，没有任何作用。”

叶凡没有说话，自顾低头，从怀里抽出一个香烟，点上，吸了一口。

待吸完了一整支烟后，叶凡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图秀全：“严梦....情况怎么样？”

“其中一辆警车受损严重，严涛和另外两名负责押送的警员当场死亡。严梦伤的也不轻，但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见严梦脱离了生命危险，叶凡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现在在哪？”

“N市人民医院icu病房，有专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

叶凡低垂下眼皮，将这些信息全都记下：“我建议你派人查查那个出事的大货车司机，我认为，他不可能是干净的。”

“这些事我都会去做，但我想说，叶凡，你最近有些太敏感了。”

叶凡看着图秀全，回应道：“今天，如果出事的是丁艳，徐茂才这种人，我问都不会问。我在国外也见过像是这样的变态杀人狂，他们对于生命的漠视是常规大众无法想象的。在他们眼中，杀人不过就和杀死鸡鸭畜生一样。

虽然我不像慕容雪那样嫉恶如仇，但丁艳，徐茂才那种人，他们落到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也不会感到丝毫同情。

但是，严梦和他们不一样。

那孩子有着同理心，不暴戾，没有隐藏的第二人格，甚至还带着点怯懦。当年在招待所发生的那起案子，我至今怀疑着是否具有其他可能性。”

说罢，叶凡站起身子，自上而下直直地打量着图秀全，双眼已然通红：“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严梦，那孩子，很可能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原本安静的叶凡，一口气说了这多字，这倒是有点吓到了图秀全。

不过他这么多年，也见过无数大场面，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被一个年轻人给镇住。

“严梦是否无辜，自然有法律来裁定，这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现在，我们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恨山精神康复中心上，这样才能对得起肩上的职责，才不会辜负孔方平的期望。”表明立场后，图秀全也跟着站起身，主动给叶凡递上根烟：“叶凡，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咱们还是应该专注眼前，严梦的案子，自有N市刑侦支队会跟进，出了这种事，他们也没法不把精力集中在这起案子上。对了，恨山精神康复中心那边，你沟通的怎么样？”

叶凡接过香烟，吸了一口，重新平复心绪，随即回答道：“恨山精神康复中心内部好像出了什么乱子，那边回复现在暂停接待访客。”

“暂停？”

“对，说是等到恢复接待访客之后，再另外通知我们。”

“那事情麻烦了。”图秀全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恨山精神康复中心，那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搞了这么久，没想到现在都已经临门一脚了，还是进不去！叶凡，你觉得对方会不会是故意想针对我们，所以才搞的这个暂停接待。”

叶凡听罢，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像，恨山精神康复中心那地方，好像是真的出了什么紧急情况。”

“算了，就先等着吧，追问的太急，反倒可能会暴露我们的目的。”

叶凡听图秀全说完，心里也是一阵嘀咕。

倘若招待所里出现的黑脸大汉和恨山精神康复中心有关，那么专案组此行的目的早就暴露了，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