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血线。
玄丙抹了把颈间鲜血,突然狞笑。
“你确定要在此时杀我?你可知这丫头中了我的千年寒髓,若不及时医治,只怕再过半刻...”
话音未落,履水剑突然发出震天龙吟,剑身震颤如弦。
崖下云海翻腾,九道水龙卷破空而起,将玄丙的后半句话碾碎在呼啸的风里。
余淮踏浪凌空,衣袂翻飞间剑锋直指玄丙咽喉,声音比山巅的雪还冷:
“那就在半刻内——”
剑光暴涨。
“取你狗命!”
玄丙终于露出惧色。
他猛地扯断颈间玉坠,捏碎后竟化作个与他相貌相同的替身人偶。
余淮冷笑,“想逃?”
九龙扑下,人偶刚成型就被龙卷绞得粉碎,而玄丙的真身道袍撕裂,左臂竟被水刃齐肩斩断!
就在剑锋即将贯喉之际,整座山巅突然漫起浓稠血雾。
“何人?!”余淮剑势急转,九龙合一的剑气劈开雾霭,却只斩落半张燃烧的符纸,而断臂的玄丙已然不见踪影。
只留下地上残留的血迹。
余淮顾不得追击,转身扑向奄奄一息的初拾。
“忍着点。”他声音发颤,指尖凝起红色暗影,“很快...就好了。”
熟悉的沉水香笼罩下来,初拾在混沌中微微蹙眉。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泡在温水中,有温热的灵力游走经脉,浮浮沉沉。
她能隐约感觉到有人抱着她疾行,山风在耳边呼啸,那人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心跳声又快又重,像是随时会撞破胸膛。
初拾很想睁眼再看一眼,却只觉实在太困,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
十里之外。
玄丙盘坐在石台上,断臂处包扎的布条已被鲜血浸透。他面色已然透着不正常的白,即便如此,却仍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声痛呼。
“师兄当真是被冲昏了头脑!”
玄容一挥袖袍,此刻眼中怒火难掩:“仙人只吩咐活捉那逆徒归山严加看管,可并没有说虐杀!你这般行事,若是坏了仙人大计,怕是你我都难逃责罚!”
“责罚?”玄丙从牙缝里挤出两声冷笑,“那祸害在害死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什么责罚?”
他试图直起身子,却牵动伤口,顿时疼得面目扭曲。
玄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瓶抛过去。
“服下吧,能止血镇痛。”
玄丙接住药瓶,却迟迟不打开,只是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师弟。
玄容叹了口气:“若我要害你,方才就不会出手相救。如今君歧失势,魔修已然不能为我等使用,我们行事需得更加小心。你必须保证,不再擅自行动。”
“此女为何一定是要活捉?!”
玄容皱眉,“初拾要活捉,这是仙人的死令。我看你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同仙人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