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抿着,看起来……倒是很适合喂药。
等等?!
她这脑子里都是在想些什么?
初拾被自己这念头吓了一跳,慌忙移开眼,却听见余淮忽然开口——
“药快凉了。你是自己喝,还是…”
“啊?我、我自己来。”初拾一把夺过药碗,仰头“咕咚咕咚”灌得一滴不剩。
褐色的药汁顺着她唇角滑下,还没等擦拭,余淮的拇指已经蹭过她的下巴。
“苦么?”他问。
“不苦不苦。”初拾摇头,“一点也不苦。”
他的指尖有些凉,触到皮肤的瞬间初拾却像是烫着了似的,哪里还有心思回味苦不苦?
“那个,我...”
“别说话。”他忽然伸手,拇指拭去她唇角的药渍,“养好伤再说。”
又过了几日,初拾已然可以下床走动了。
院内,青云倚着廊柱忍不住感叹:“果然这结成了金丹之体便就是好啊,这般重伤竟好得这样快。”她转头看向身侧,又问:“你说我何时也能结成金丹?”
云涯:“……”
慎远:“……”
青阳:“……”
院中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三人默契地别开视线,一个望天,一个看地,一个研究扇面上的题字。
青云冷眼:“很难回答吗?云涯,你来说!”
云涯目不斜视:“此等深奥问题,我看理应由大师兄解答。”
慎远手中的茶盏猛地倾斜,茶水险些泼洒。他干咳一声:“若是勤修不辍...自有...水到渠成之日...”
——
初拾在院中慢慢踱步,忽然瞥见余淮独自立在梧桐树下,负手望着天边的流云出神,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袖口绣着暗纹,更衬得整个人清冷如玉。
“外头风大,你怎么来了。”余淮似有所觉,转身替她拢了拢外袍。修长的手指顺势搭上她的脉门,动作熟稔而轻柔。
初拾忍不住笑:“我哪有那么娇气?都养了快一个月了,整日闷在屋里,骨头都要闲散了,如今早好全了。”
可余淮的眉头却渐渐蹙紧,眸色沉凝如深潭。
“怎么了,可是有心事?”初拾轻声问。
余淮沉吟良久,眸色渐深。
最终,他低声道:“有件事,我想你该知道。只不过需得...有些准备。”
初拾心头突地一跳。她看着余淮凝重的神情,强自按捺住不安:“究竟何事?”
“江嫣一家......”
“她们怎么了?”初拾猛地抓住他的衣袖,指尖不自觉地发颤。
余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似有寒霜:“那日云涯赶到时,江嫣一家已然...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