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
“玉不晓同是买卖为何雄踏雌便是天经地义更不知宅院之祸因雄起却未沾半分,只是这血债血偿斩草尽根之理是爹教给玉的,兄长于军中杀母马吓战马时便该料到会有今日,风尘沾脂粉战场染血泪后院踩人命,黄泉好,黄泉路上有人回头等着你们…”
“伎巷杀人在暗,军中杀敌需明,此去,珍重!”
“玉只愿为己剑!”
我在火光中初铮开眼时瞧见便是在父兄面前背诵兵法的她,梁家次女玉军中智谋师。我被她的父亲于火光中拿起递到她手中他道:“玉儿刀棍剑棒已是大成又通习竹火鹞火药箭之为,正缺一把作战长枪,此枪乃镔铁与白蜡木所造配玉儿正适宜。”我比她高又比她重却被她耍以刺挑扫劈之势织就枪影密网,她几番辗转腾挪确认枪良收势立握冷声道:“多谢将军,玉卒定不负将军所盼。”还不待她兄长开口她忙将我握紧拿起离去巡营。她为大夥划好兵路加餐炙肉为残缺将士念起来信代写家书为老兵少卒拭甲换刀,待她再想起我时已是夕落火起之际。帐中走进一个女卒向她报道:“总管,红军如今五百人妇者携女三百人女子两百人皆已收心立志,待总管出梁参军吾辈愿为妳亲兵。”她擡头回道:“玉谢过诸位,如今官家轻武朝廷役重自会有人坐不住,梁家父子等不到朝廷缓军心乱必贻害战事军中,劳请妳替我去查绥德军名单,我查定后便可使亲兵入军。”女卒点头应下看到角落中的我时不禁叹道:“此枪真乃精武,将军重总管之言果真不虚。”她将我拿起淡声道:“他以为我当真忘了施以些许恩惠便可让我死心追随,他以为大火过后无人在意烬中白骨,可我母亲与小娘的血真切滴在我脸上泪融进心里,她们的军武她们的血泪该有人讨回的…”女卒走后她将我擡起,尖处破风呼呼作响,时而疾刺若电光骤至,时而横扫似肃风卷叶,收放之间张弛有度,转折之处灵动自如,几番翻腾枪飞后伴着汗水溢出的不止血红还有一声叹息“倒是柄好枪,可惜了…”我与她相识的第三个月,方腊起事官兵无平的消息传回她即刻上言出征,其父兄深知官家无惊意可借机灭她锐气便令她独出战。她带上我与其馀武器独身上了杭州,沙场敌帐四日,她步伐精妙或进或退我影重重密不透风敌兵难以近身半分,她手腕翻转我如灵蛇出洞刁钻诡异令敌防不胜防,她旋身横扫我似狂凤摆尾敌兵纷纷倒地,我尖直取敌首刹那血花飞溅,她跃身而起凡我所指敌皆胆寒。她坐至帐中为我拭去血迹,不过两柱香燃尽她便等来了想等的人,她将我放下做起茶来,来人见状开口道:“梁总管好生无礼,袭我军夺我营煮我茶,据我所知林将领留下的红军只有五百兵马,梁总管如此就不怕我杀了妳吗?”她将茶盏放到来人拔出的剑上道:“方元帅昔日与兄长为母起事时不也未曾怕过死吗?”来人将茶盏抖落至桌上道:“我兄长让我杀了妳,可我觉得妳似乎与我想的不同。”她将茶倒上道:“圣公要杀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梁家,正巧我也欲灭梁家,我与元帅有买卖可做。”她将父兄与人克扣粮草换武药马的证词商据取出道:“这便是我的诚意,眼下官家被人蒙盖丝毫不知正是妳们进攻之际。”来人将东西收下道:“妳这是料定了我们会输,不过是借我们之死将梁家扯下妳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妳?”她缓声道:“元帅之母死于清溪役官,元帅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输可不也撑到现在了吗?梁玉的母亲与小娘死于梁家父子之手,梁玉没有元帅那样的心气梁玉要的是一击毙命。”来人大惊开口:“可妳也会被贬闺为妓的啊!妳届时又该怎么办?”她丢下一番:“闺房卖的是琢品朝堂卖的是良知,男子所贩之物不管盖了多少层都难掩恶化融旁之初,女子连本我也无何来所贩?把自己当物件的人上天长生也靠换过活,把自己当人的人下狱浸脏也自搏方天寸地。欠元帅的人马我会借机送回的,来日再会!”的话便拎着我策马离去了。回营后她佯装落寞士气大减,女卒来信她看着上头的韩世忠三个字忆起幼时曾答应过母亲必会忠于大宋的誓言叹道:“都有些记不清妳与小娘的模样了,此次梁玉仇尽后必会将金人打退还我大宋平展!”梁家父子获罪那天,她打点人带着我去送了他们一程。男人声嘶力竭的喊:“妳为什么要害我们!我是妳爹啊!”她冷声道:“于私你杀母亲夺令印那日我在柜子里血溅到我脸上很热很热,他杀我小娘那天我在班室里听的一清二楚她的眼泪砸到我脸上是苦的,这份血泪我得讨回来…”年轻一些的男子闻言吼道:“妳根本就是自甘下贱!妳们女子都是天生下贱的畜生!”她用我刺进那两人的心寸上接着说:“于公玉不晓同是买卖为何雄踏雌便是天经地义更不知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