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夸梁挽蜚:“第一次给人抹药能这么轻柔,很厉害哦。”
跟夸小孩似的。
梁挽蜚一个字都没接。
汪宁笛看梁挽蜚手中的棉签迟迟没有靠近,以为是领口太小了,汪宁笛就要解扣子:“你等我再把领子拉大一点。”
梁挽蜚迅速摁住汪宁笛的手,两人的手交叠压在汪宁笛的胸前,梁挽蜚收手,缓缓开口:“不用,我刚才是在想别的事情,有点分神。”
“想什么?”汪宁笛歪头,纯粹直白的目光看着梁挽蜚,汪宁笛字面意义,想知道梁挽蜚想什么能分神。
梁挽蜚捏紧棉签,避开汪宁笛的视线:“秘密。”
又是秘密?
这些有钱人哪儿来这么多秘密?
汪宁笛耸耸肩,接下来该拉领口拉领口,该提衣角提衣角,肩膀露给梁挽蜚看,腰也露给梁挽蜚看,简直在梁挽蜚面前一点都不害羞。
一点爱意都没有。
“好了。”
抹完最后一处伤口,梁挽蜚径直走去桌边把碘伏瓶重重放下,再走回床边,坐下,拿起手机,嘴角绷得直直的看屏幕。
一气呵成。
汪宁笛的头则跟着梁挽蜚转,到定格,眉间皱成川字,不明白好好的,梁挽蜚这又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还这么明显。
——而且把东西放回桌上干嘛,你不是还没抹药嘛。
汪宁笛无奈,又一次起身去桌前,拿起碘伏瓶和棉签袋,推椅子,更近坐在梁挽蜚跟前,规规矩矩询问:“换我给你抹药,可以吗?”
梁挽蜚没抬头,盯着手机,冷冷冰冰:“嗯,谢谢。”
突然又跟汪宁笛客气上。
汪宁笛熟练地抽棉签,蘸药,蘸药时汪宁笛想起她都还不清楚梁挽蜚伤在哪里,她皱眉,目光往梁挽蜚的脖颈间放。
没有。
再往下看——
……
为什么。
平日里对汪宁笛来说一点都不低的睡衣衣领,这会儿在梁挽蜚身上,低到一个令人有点感觉奇怪的极限。
极限到,汪宁笛的眼睛很想忽视某些部位的曲线,都很难。
心像是被小猫的爪尖偷摸刺挠了一下,痒痒的。
“汪宁笛,我觉得你。”梁挽蜚忽然出声。
汪宁笛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往后躲,椅脚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尖啸。
汪宁笛手忙脚乱,抬眼,结结巴巴跟梁挽蜚解释:“不、不是,我——”
重逢后梁挽蜚第一次见汪宁笛出现这么忙乱的样子。
梁挽蜚愣了一下。
汪宁笛尴尬地低头摸脖子,梁挽蜚目光落在汪宁笛心虚的表情上,快速回想上一秒汪宁笛到底在干什么。
好像在看我的——
梁挽蜚低头看了看衣领。
豁然开朗。
六年后的首次豁然开朗。
这两天,梁挽蜚陷入了想让汪宁笛想起过去又不能让汪宁笛想起太多过去的死胡同,梁挽蜚忘记了,曾经的汪宁笛对梁挽蜚是一见钟情,拽着衣领就能得到缠绵的亲吻,勾勾手指就能让汪宁笛赖着不肯走。
六年前都知道的事。
六年后还跟汪宁笛玩什么纯情。
找回忆很难。
但让汪宁笛重新喜欢。
梁挽蜚勾勾嘴角,面色从容,几秒钟之间,已经重新在脑海里构想出一套全新的捕捉汪宁笛方案。
梁挽蜚很自信,内心将这方案执行的难度评级标为e,最低档。
梁挽蜚慢悠悠放下腿,游刃有余地前倾身体,鼻尖靠近汪宁笛,佯装不知:“怎么了?你躲什么?”
自觉干了亏心事的汪宁笛被逼着背往椅背上靠,一样的沐浴露香气,但梁挽蜚身上的好像格外清香,汪宁笛一直躲,心脏咚咚咚直跳,但搞不清楚这种心动的感觉从何而来,脑袋快要炸开,快要受不了梁挽蜚越来越近的压迫。
还有。
不想看的地方。
随着梁挽蜚上身的前倾。
睡衣越发宽松。
像诱人的苹果一直想诱使汪宁笛咬下去。
“还躲?”梁挽蜚轻笑着,像坏猫,故意把汪宁笛当老鼠玩,细细的爪尖踩住汪宁笛的尾巴,欣赏汪宁笛的挣扎。
恶趣味!
真是有钱人的恶趣味!
汪宁笛的背推着椅子又往后挪了半厘米,梁挽蜚不依不饶,追着汪宁笛问:“汪宁笛?你到底在躲什么?你是怕我?还是——”
梁挽蜚的唇停在汪宁笛的唇角边,热热的呼吸落在汪宁笛的脸上。
触电的感觉,从汪宁笛的脸一直窜到汪宁笛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