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找:“什么丢了?”
“我手机没拿。”周羡盈拍拍汪宁笛肩膀,“你等我。”
周羡盈回头,汪宁笛不便走,也不好挡在厅门口,就先一步走出厅门,站右边,低头回汪明香消息。
汪宁笛刚刚去了趟卫生间,回厅内就再没看见梁挽蜚,她认为梁挽蜚该是已经离开了。
这两年,汪宁笛想过许多再与梁挽蜚重逢的场景,谁能想到是这样一个连问候都不方便上前说一句的情况——
人家同桌都是董事长、总裁。
你一走过去别人疑惑问:你是?
你拍拍胸口:我是堂堂正正的一枚普通人。
汪宁笛看着手机屏幕,莫名为自己脑内的趣味剧场笑了下。
“梁小姐,多谢你,那我就和朋友先走了。”周羡盈的声音出现。
汪宁笛闻声抬头。
只见厅门正门外,梁挽蜚笔直站着,侧脸冷淡,在周羡盈感谢讲完、汪宁笛听声抬头看去的同时,颔首平静地对周羡盈笑笑。
看上去完全没注意到两三步之外的汪宁笛,明明离得不远,周羡盈话里也提起“朋友”两字。
——梁挽蜚就是单纯的不在意吧。
汪宁笛撇头心想,我可真是站错个“好”位置。
同热热闹闹的宴会厅里完全不同,这会儿散场,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露头碰见梁挽蜚站在门外,扭身就转回厅内。
由此厅外空旷。
汪宁笛清清楚楚听见梁挽蜚旁边的霍语游随口问:“阿盈,你那位朋友在哪儿呢?”
阿盈。特别亲切的称呼。
桌上周羡盈曾跟汪宁笛科普,霍四小姐尤其爱交朋友,基本上只要霍四小姐高兴,一分钟后她就会把你当好朋友关照。
于是——
除了梁挽蜚,周羡盈和霍语游的目光都理所当然地看向汪宁笛。
周羡盈甚至举手介绍:“这位,我朋友,汪宁笛。”
“喔——”霍语游穿越梁挽蜚和周羡盈之间,自来熟走近汪宁笛,看着汪宁笛的眼睛,好开心伸手,“你好汪宁笛!”
目光好自然。
汪宁笛不似当年,见过差不多热情感的梁净秋,这两年在外工作,也见惯这类突然要应酬的场面。
汪宁笛举起手回握霍语游,温和谦逊地微笑:“你好。”
梁挽蜚后一步走近,停在刚松手的霍语游身边,没等梁挽蜚讲话,汪宁笛又伸手微微笑:“梁小姐,你好。”
梁挽蜚没看汪宁笛,只冷淡地抬手轻握了一下,眼睛看霍语游,比两年前更冷漠的语调:“区黎没教你别随便同陌生人搭讪?”
被评为“陌生人”的汪宁笛默默垂下胳膊。
看吧。果然刚才是梁挽蜚故意没看见她。
汪宁笛也很理解,从前在鹿山,她只隐约感觉梁挽蜚很有钱,但梁挽蜚给她的感觉太温柔了,能让她完全忽略她跟梁挽蜚有距离这件事。
这两年,再到刚才晚宴上众人对梁挽蜚的追捧,还有周羡盈在汪宁笛耳边孜孜不倦的弹幕。
汪宁笛非常懂现在的梁挽蜚为什么要假装没看见她。
她是梁挽蜚六年前的内地情人,两年前的内地情人,是黑历史来的。
霍语游在汪宁笛面前抱着胳膊,对梁挽蜚的突然发难意味深长:“哦?你什么时候讲话变得这么不客气?”
梁挽蜚拿起手机,不斗嘴,一副要直接与人电话的模样。
“等等等等——”霍语游立刻摁住梁挽蜚的手,“汪宁笛怎么能算陌生人呢,那她不是阿盈的朋友嘛,所谓朋友嘅朋友,即是——”
梁挽蜚抬高手机。
霍语游尖叫:“please!”
——还好,梁挽蜚看上去没有那么孤独冰冷,起码也有很要好的朋友。
汪宁笛由衷愉悦。
霍语游马上指汪宁笛:“你看!被人看笑话!”
“呃?”汪宁笛摆手,“我没笑你们。”
梁挽蜚终于放下手机,眼光扫过一次汪宁笛。
霍语游呼口气,同站旁边的周羡盈讲:“阿盈,你有我联系方式喔?”
周羡盈愣了愣:“我?”
霍语游啊一声:“没有?”
周羡盈点点头。
霍语游转头看汪宁笛:“你呢?”
汪宁笛更愣:“啊?我?”
霍语游抱起胳膊,皱眉:“都没有是吧。”她快速拿起手机,在拨号界面敲下一串数字,举给汪宁笛,“你背一下?”
都什么跟什么——
“霍语游。”梁挽蜚冷冷警告。
霍语游迈前一步,无视梁挽蜚,把数字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