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晚梁挽蜚不肯接电话,汪宁笛气得咬牙,撂下电话发誓她绝不热脸贴冷屁股再找梁挽蜚。
结果还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企图通过另一种方式碰见梁挽蜚。
所以,汪宁笛也真是言行不合一、矛盾的人类。
汪宁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叹口气,轻松承认事实:“好吧,我那天确实只给你打了三次电话。”
看汪宁笛这么满不在乎的模样。
梁挽蜚眉心紧拧。
梁家虽然家业大,几代从商,但到梁挽蜚这一辈,正经掌权,或者是正经愿意掌权的只有梁挽蜚一个人,说夸张点,往上倒,梁年欣那辈,都因为梁挽蜚愿意学习经商而松口气。
梁家上上下下,正经坚持家族生意的只剩下阿婆梁颂珍和小辈梁挽蜚。
梁挽蜚从小被期待,但也走得顺,除了过早练成稳定心性以外,其实在情感上从未被任何人亏欠。
她只反反复复在汪宁笛这一个人这里栽跟头。
“但是梁挽蜚,我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就认定我的痛苦是源于你?”汪宁笛又主动讲话了,表情比梁挽蜚还要冷静。
“……”梁挽蜚保持沉默。
梁挽蜚没明说,内心却是在期待汪宁笛先解释那晚“只打三次不通”就放弃的电话。
汪宁笛也没错,她判断里想要先解决两人吵架里最重要的问题。
二人相对无言片刻。
梁挽蜚心情极差:“你出现两次异常,第一次是我们在你房间接吻后的夜晚,你哭着做噩梦,叫我的名字,第二次,是我们在浴室……那晚你伤害自己,第二天你告诉我你梦见了我。”
汪宁笛垂眸:“也就是说,并不是每一晚都会出现问题?”
梁挽蜚抿唇思量两秒后慢慢回了个:“嗯——”
尾音还没消散。
汪宁笛右手猛地一拽,让梁挽蜚向前跌一步,快速倾身碰了一下梁挽蜚温热的唇。
碰一下,后退,人也规矩地松开梁挽蜚。
像谈天气:
“梁挽蜚,不如你今晚来我酒店看看,我到底还会不会有事?”
梁挽蜚整个人都怔住,悸动与伤痛齐齐涌上心间,她咬牙:“汪宁笛!你知道我还在乎你!你也知道我可能就是造成你痛苦的源头!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像个罪人一样?”
“罪人?”汪宁笛低下眉眼,轻轻品味这两次梁挽蜚的口头禅。
她绕过梁挽蜚,到门边,开门,“那就看梁小姐今晚愿不愿意当这个罪人吧。”
第31章 接吻是铆足劲进行的一场近身搏斗。
晚十一点五十三, 离今日结束只剩七分钟。
房间铃响两声。
倒在床上仰面叹气的汪宁笛一个劲扎起身,静静站在床尾定了两秒,不确定刚才的响铃是不是她今晚等待太久的幻觉。
大约在汪宁笛又等了半分钟,没见铃响, 面上渐露失落的时候, 房铃又响了。
汪宁笛哑然失笑。
她快速走到门边, 解开门扣, 刚要直接打开, 脑海里突然响起上次梁挽蜚到来时, 梁挽蜚的冷声——“汪宁笛, 你随便给人开门?”
“咳咳。”汪宁笛先清清嗓, 非常严肃对门外道,“谁啊。”
“……”沉默片刻, 熟悉的梁挽蜚音调回,“我。”
汪宁笛抿唇憋笑,故意问:“你是谁?”
汪宁笛问完等了会儿,外面不肯出声。
怕人真不耐烦走掉。
汪宁笛赶紧开门。
梁挽蜚的黑脸比梁挽蜚此刻身上正穿着的纯黑毛衣还黑, 肩上挎个carryall中号黑色手袋,一句话不说穿过汪宁笛往房间里走, 那松松垮垮的黑色手袋还撞了下汪宁笛的手臂。
关上房间门,转身, 梁挽蜚就坐在临窗的半弧棉麻沙发上, 正取下包,从包里取出一个黑砂色的档案袋和一支鎏金色的钢笔。
想开玩笑讲“罪人怎么来了”的汪宁笛被梁挽蜚这气势唬住。
汪宁笛慢慢走到沙发前的漆木桌旁,低头看, 平摆桌面的黑色档案袋上还用烫金印着梁挽蜚的家纹图案——主体为一只跳跃的鹿,兼亦鹿角衔戴紫荆花。
汪宁笛不懂, 抬眼看梁挽蜚:“这什么?”
梁挽蜚抬左手,手指轻点在金色的家纹图案上,她从同汪宁笛对视到平静垂眸,轻描淡写的声音:“合约。”
汪宁笛看着梁挽蜚压在档案袋上的手指,心中更是疑云密布。
“如果你这次也想让我帮你什么,就同我签合约。”梁挽蜚讲,“与鹿山时一样。”
汪宁笛听着,心底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