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

“你！”

梁挽蜚刚要训斥梁净秋的胡搅蛮缠, 痛得眉心一皱——汪宁笛双手用力地勒紧了她的手腕, 头摇得同拨浪鼓一般, 面色惊恐, 低声：“不行不行不行！你快留下她！”

梁挽蜚闭眼, 静静呼口气，睁眼, 对汪宁笛点点头。

汪宁笛才松手。

梁挽蜚撩了撩头发，开门，平静看向等在门外的妹妹：“你刚才讲什么？”

梁净秋双手交握置于身前，目光在梁挽蜚与汪宁笛的脸上转了圈, 装乖：“什么都没有讲喔。”

“happy，我认真讲, 你觉得你能在我这里躲多久？我听妈妈说你分数不好，考试拿——”

梁挽蜚好声好气的道理又停住, 她的袖子被汪宁笛拽了拽, 梁挽蜚转头，汪宁笛皱眉，小幅度对她摇头。

“我知道错了。”梁净秋深深埋低头, “阿姐，其实不是我分数不好, 是我之前缺勤才拿到d。”

“缺勤？”梁挽蜚顿时厉声，“梁净秋！当初是谁满口答应好好念书我们才让你留在香港？”

梁净秋嘴角撇撇：“留香港怎么了，我本来就该留在香港，你以为谁都同你一样那么喜欢离开家。”

“你讲什么？”

眼见梁家姐妹势同水火，汪宁笛赶紧上前一步，揽住梁净秋的肩膀：“咦？happy，我怎么觉得你比两年前要长高一点？”

她再同梁挽蜚使眼色，别骂了——

“我有长高？”梁净秋心情转换倒很快，扭头看汪宁笛，“我都成年了还会长高？”

“当然啊，这里面可就有太多说法了，”汪宁笛边笑着讲边带梁净秋转身，另一只手躲背后，对仍停在房间门边的梁挽蜚勾勾手指，示意梁挽蜚一起走，“我之前听科普讲人类的骨骼一直都在缓慢生长。”

梁挽蜚看着那两人走远的背影。

一时竟然觉得这样打圆场的汪宁笛特别像梁年欣。

拐下楼梯前，汪宁笛朝右边望了眼，见梁挽蜚有跟上，才继续专心同梁净秋聊：“诶happy，你的专业很好逃课吗？为什么缺勤啊？”

梁净秋被汪宁笛柔声柔气哄得超开心。她才二十岁，脑袋顶上又有个超级无敌能抗事的姐姐，自然无忧无虑，玩心比梁挽蜚重。她压低声音如实告知汪宁笛：“因为我偷偷加入了一个乐队，弹bass，而且我们乐队得奖了。”

汪宁笛喔一声：“那你的绩点怎么办？”

梁净秋摆手：“其实我已经解决了，我就缺勤一次和老师也道歉了，而且我的考试分数很高，老师同我讲——”

“梁净秋。”亲姐的威压声发出警告，“不回去可以，现在马上去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她们你住我这里。”

“我可以晚点再给她们打——”

梁净秋回头对上梁挽蜚不悦的目光后，闭嘴，“好的我现在就去。”梁净秋瞬间从汪宁笛的身边跑走。

“happy真是好青春啊。”汪宁笛对梁挽蜚感慨。

“你以前同happy差不多。”

汪宁笛眨眼：“以前？”

梁挽蜚说：“你十八岁的时候。”

“喔。”汪宁笛笑了笑，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下，胳膊环在胸前，脸上笑容渐渐散去，神色好似陷入思考。

梁挽蜚步下台阶，抚了下汪宁笛拢紧的眉心，轻轻笑，问：

“怎么了？这样的话也叫你很烦恼？”

“我——”

汪宁笛垂下胳膊，只看着梁挽蜚的眼睛，“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是有刻意逃避去思考以前的事。小姨曾问我，现在很好，如果过去很糟，我还想要知道过去吗？当时我是回答她我不想。”

梁挽蜚没接话，等汪宁笛继续讲下去。

“事实上，就算是现在，我知道如果我真的专心去找回之前的记忆，可能只是一两天的事。”

“但是。”

汪宁笛吸了一口气，又淡淡地叹出，“正如你和小姨都问过我的，我确实也很害怕找回记忆对我现在的生活来说是不好的。”

“我想找回记忆，又害怕记忆，害怕很快找回记忆之后，我的生活完全天翻地覆——”

说到这，汪宁笛垂眸，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心情的模样，“梁挽蜚，我一边对你信誓旦旦一边这样犹豫不决，实在很矛盾，对不对？”

梁挽蜚没答话，也低下目光。

汪宁笛的忧虑，何尝不是梁挽蜚一路以来的担忧，汪宁笛担心生活天翻地覆，梁挽蜚也担心汪宁笛会再次从她身边离开。

别说汪宁笛。

连她，之前都不能鼓起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