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汪宁笛的身影在客厅里来回走。
在梁净秋面前,汪宁笛与梁挽蜚保持着夸张的距离,就连三人坐在一起玩波子棋,汪宁笛都要选择离梁挽蜚最远的一角。
梁挽蜚冷脸捏着绿色芯的透明玻璃珠,她耳边是梁净秋与汪宁笛的叽叽喳喳。
“汪宁笛!你怎么这么厉害!我阿姐都下不过你!”
“实不相瞒,我拿过鹿山市儿童组的跳棋冠军,奖杯这么大一个呢。”
“波子棋也有比赛?”
“我们那小学组织的嘛,我有本这么厚的下棋笔记。”
“哇噻!岂不是有必胜秘诀?我要学!”
“好啊,这几天我慢慢教你。”
一整晚,没人同梁挽蜚讲话。
到休息时间,梁挽蜚放下玻璃珠,讲先上楼洗澡。她独自一人上二楼,进主卧房间,将门开着。她后背倚着墙,快速给汪宁笛发了条简讯。等了大* 约五分钟,她听见汪宁笛上楼的声音,在走廊试探地唤她“梁挽蜚?”,她没有应声,直到汪宁笛进房间,侧身停在她眼前。
“你没洗澡啊?那怎么不理我?”汪宁笛看见右手边静静等着的梁挽蜚,反手关上房间门,“happy讲她洗好澡出来榨果汁喝。”
梁挽蜚半倚靠墙,双手环着,手机捏怀里:“你又开始故意不同我讲话?”
汪宁笛装傻,摸摸鼻尖,眨眼:“我有吗?”
梁挽蜚没答话,懒懒地掀动眼皮,冷眼凝视汪宁笛。
汪宁笛没辙,“好吧,我是觉得在你妹妹面前,我们还是要谨慎一点。”
“为什么?”
梁挽蜚声音很平静。
汪宁笛说:“她讲话已经很奇怪了,还是暂时别让她发现太多比较好?”
“在别人面前与我亲近,”梁挽蜚顿了顿,“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汪宁笛神色困扰起来:“该怎么讲呢,如果是在陌生人面前还好。熟悉的人面前,我们现在又不是那种很确定的关系,万一之后真的有什么变数,就是,我能离开香港你又不能,这里是你的家,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家人,感觉对你不太好。”
汪宁笛叹口气,摊手,“梁挽蜚,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我不明白。”
梁挽蜚冷言打回汪宁笛的台阶,气冲冲转身,不再听汪宁笛解释。
她甩上卫生间的门。
汪宁笛追进卫生间,拉她的手。她甩手,却被汪宁笛双手捧住,她沉声:“出去。”
“梁挽蜚,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我们必须先这样。”
梁挽蜚听出汪宁笛声音里的固执,她转身:“必须?未相处两日就学人留后路?讲离开?怎么?怕我以后缠着你?”
“你说这些气话有意思吗?我们不是才说要好好相处?干什么又这样没道理吵架?我为你考虑也有错了?”
没道理,原来汪宁笛觉得她不高兴汪宁笛的冷淡是没道理。看来是她足够一厢情愿,以为她们能很快回到第一次恋爱的相处模式。
梁挽蜚挑起眉弓:“你为我考虑?汪宁笛你不如讲你是想让自己能潇洒走人!”
“我往哪儿走?我要是想走!我压根就不会从银矿湾搬过来!”
“你不是从来都这样的?”卫生间灯光下,梁挽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骇人的冰冷,“前一日让人想永远,后一日就把人推下悬崖,汪宁笛,你很爱这样对待我是吧?”
汪宁笛有种一肚子委屈反被诬告的崩溃:“什么叫推下悬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整天装谜语人的不是你吗?你心情不好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到底是谁对待谁?”
一提到这件事。
梁挽蜚的人像被打醒了。她想起来,即便当年是汪宁笛对她提的分手,其中大概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很可能是因为她的家人。
她们到底在吵什么?
她只是太生气汪宁笛想要掩藏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很害怕迟早有一天,汪宁笛又为了藏,远走高飞。
可有过一次,她该认识到了。汪宁笛说的没错,这些是她的家人,她可以无所谓怎样面对,汪宁笛不行。不要再冲动,她们需要一同面对。
梁挽蜚起伏的胸口慢慢平复,汪宁笛生气的神情也逐渐舒缓。
汪宁笛叹息,声音有些低了:“梁挽蜚,你说我们现在到底该怎样相处才可以暂时别吵架?”
梁挽蜚的双唇动了动,微张着唇,隔了会儿,声音平稳:
“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你刚才的意思我明白了,之后我们就照你的意思试试吧。”
吵过架的夜晚特别尴尬。
尽管两人都很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