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梁年欣用力摁住梁挽蜚的肩膀,结果她也压不住梁挽蜚,胳膊不断被梁挽蜚挡开,她背上一层汗,忙乱中她终于意识到重点,大声喊,“汪宁笛没事!阿蜚!你不要着急!汪宁笛没事!”
“……”
梁挽蜚手臂脱力,人终于被摁回病床上。
头晕目眩。
梁挽蜚又一次陷入昏迷。
再醒来。
病床一左一右只剩下家人。
梁挽蜚听梁年欣正怒骂道:“抓进去又怎样?!他别奢望我走法律途径!”
梁挽蜚咳了咳。
起身。
有手来扶她,这次她没挣扎,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汪宁笛。
“汪宁笛呢。”
“阿姐,她,她还没醒。”
“人在哪里?”
“隔壁房——阿、阿姐!”
梁挽蜚直接拔下输液针,平静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砖上。
梁年欣拦住着急追赶的梁净秋,同守在门边的白钰对视一眼,白钰挡在梁挽蜚的面前:“穿好鞋再去。”
两间单人病房面对面。
梁挽蜚右手手腕上戴着纸质的蓝色手环,她抬起,手环滑向小臂。她的指尖将要触碰到门,害怕,手指僵硬地蜷缩了一会儿。
她一个人停在浅色木门前,拼命深呼吸,压制心底的恐惧,一分钟之后,才鼓起勇气,摁压房间门把。
医生讲所幸单向冲撞力不足,二人都只受轻伤,除却短暂昏迷和割伤外,无其余过重伤势。
没异常?
那病床上的人怎么还不醒。
梁挽蜚想要走进去,脚步却完全凝结在房间门口,她远远看着那紧闭双眼的汪宁笛,好害怕,仿佛病床上的人并不是她所熟知的人。
白钰走近梁挽蜚身后,叹口气:“撞你们的人,背后指使的人,都已经抓住了,你阿婆现在在警局,你不用太担心。”
梁挽蜚手扶着门把,一阵阵眩晕,胃里恶心。
她控制着声音,却忍不住颤抖:“是——是不是——梁天恒?”
白钰沉默了会儿,才回答:“对。”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他说,同姓一场,你对他赶尽杀绝,他不想要让你好过。”白钰停了停,“但他目标不是你,他不敢对你动手,没想到你在车上。”
“同姓一场?目标不是我?”梁挽蜚觉得荒唐,“恰好同姓也叫同姓一场?我对他赶尽杀绝目标却不是我?”
“阿蜚,你有我们,总之这件事我们会处理,你不要再多想,听话。”
梁挽蜚望向病床上的人,手仍止不住颤抖,声音进入极端平静:“我真想现在就去杀了他。”
“不要讲这种话。”白钰沉声,揉揉梁挽蜚肩膀,“好了,你不是担心汪宁笛吗,进去看看她吧。”
白钰说完,转身离开,贴心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消毒药水的味道很浓重,监护仪器“嘀嘀嘀”有节奏轻响。
梁挽蜚闭眼,靠理智忍了又忍,她撇脸看向墙面,大颗大颗的眼泪仍如断线般疯狂往下掉。
她蹲下身,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双腿发麻,她才吸了吸鼻子,手撑着身边的矮桌想起身。
脚一软,膝盖又重重砸在地板上。
梁挽蜚的精神被彻底击垮。
嘀——嘀——嘀——
梁挽蜚就这样半跪在原地,低着头,不一会儿,刚止住的眼泪又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第64章 梁挽蜚疯了。
“happy, 你阿姐守在里面?”
“嗯。”
“汪宁笛还没有醒?”霍语游扫眼未闭紧的门缝,语调叹息,“不是讲没伤到脑袋,这都快一周了。”
“不知道, 各种检查都做过, 医生也束手无策。”梁净秋仰头, 看天花板, “讲是医学没办法解释的范畴, 只好听天由命。”
霍语游闭了闭眼, 撇脸看“安全出口”灯:“有没有考虑转家医院?”
“已经找不同医院的主任教授来看过, 但都讲相同的话, 不是转医院的问题。”梁净秋轻声说,“你又是来探望汪宁笛的吗?不是昨晚才来过。”
霍语游看回梁净秋的脸, 沉默了会儿,才无奈说:
“不是,你阿姐电话找我来。”
“阿姐同你说话了?!”梁净秋很诧异。
霍语游抿唇,点点头。
汪宁笛出事, 梁挽蜚亦如人间蒸发。霍语游电话梁挽蜚,短信梁挽蜚, 梁挽蜚都不肯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