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来接我吧。”
……
梁挽蜚接到医院来电时,她刚回到办公室。医院官方女声说:“汪小姐付清了所有的钱,正在办理出院手续。”
梁挽蜚愣神两秒,“咚”一声拳头重重拍在桌上。
汪宁笛又想做什么?
她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乘电梯下楼。
地下车场碰见来找她的梁净秋,梁挽蜚一句话没讲,只一个劲地赶向车位。
梁净秋看梁挽蜚急成这样,怕出事,跟在梁挽蜚身后猛追,莫名其妙,坐上了梁挽蜚的车。
一路上。
梁挽蜚反复拨电话给汪宁笛,一直是关机状态,黑色轿车径直开往医院。
梁净秋不敢大口呼吸,目光瞥了又瞥,连句“阿姐”都不敢喊。
赶到医院。
人已经离开。
梁挽蜚又出医院,忙乱中才想起,拨电话,让阿心查汪宁笛行踪。车先往上环汪宁笛所租住的公寓开。
黑车刚驶入公寓楼车道入口,阿心回信——汪宁笛买了回鹿山的机票,还有两小时起飞。
“啊——!”一个急刹车!梁净秋吓得大喊,她颤颤巍巍,“阿——”
姐还没喊出口。
黑车以更快速度驶入车场下坡道,那感觉,比去乐园乘过山车还恐怖。
车胎摩擦地面,极端刺耳,搭配梁净秋的尖叫,“鬼哭狼嚎”声回响整个地下车库,广东话大喊:“救命啊!!!!!!”
阳光洒下。
车终于又驶出地面,载着丢了半条命的梁净秋,不管不顾往香港机场开去。
……
机舱广播正值英文播报。
汪宁笛坐靠舷窗,手机屏幕不断变亮,有人一直给她发消息。空姐在旁躬身提醒,飞机即将起飞,可以调整为关机或飞行模式。
汪宁笛笑着点点头,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梁净秋】
汪宁笛没犹豫,拒绝来电,长摁,关机。
另一头。
开着扩音的手机,被挂断通话,车内一片死寂。
“咕嘟。”
梁净秋咽口水,不敢看梁挽蜚,只慢慢收起手机,自言自语:“她也没接我的,她也给我挂了——”
梁挽蜚缓慢眨眼。
她终于意识到,汪宁笛不是手机没电,不是关机。
而是直接拉黑了她。
车启动。
过会儿,梁净秋回头看越来越远,缩成一个小点的机场:“阿姐,你不去机场了吗?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车速平稳,梁挽蜚静得出奇。
梁净秋很不安:“阿、阿姐?”
梁挽蜚打开车内广播,变热闹,衬得她的声音冷漠,只简单讲:
“回家。”
第67章 要不她先替梁挽蜚打自己一巴掌?
回到鹿山已是凌晨。
汪明香走汪宁笛身边, 二人行李不多,都汪宁笛拿着。她目光在汪宁笛侧脸上扫了又扫,几欲开口,又叹气。
她猜汪宁笛已想起从前的事。
但她没敢多问。
当年汪明香赶到医院, 姐姐汪友芝已被宣告死亡。她头晕目眩, 硬撑着, 边处理姐姐的死亡手续, 边为还处在抢救室内的汪宁笛祈祷。
汪宁笛恢复意识, 已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汪宁笛错过汪友芝的葬礼, 未能守灵, 连火化前的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知道妈妈已经离开。汪宁笛动不了, 躺在病床上,紧抿着唇, 一滴眼泪没掉。
汪明香却比看汪宁笛哭还觉得揪心。
待汪宁笛身体养好些,坐轮椅,汪明香推汪宁笛去公墓,已经又是再两个月的事情。
墓前, 汪宁笛才崩溃大哭。
“汪宁笛,小姨不知道你记起了多少事情, 但你失忆后,小姨骗你, 真的是逼不得已。”汪宁笛放好行李, 想回房间,汪明香就拉着汪宁笛的手腕,强忍着眼泪, “你吃安眠药进了医院,之后治疗你好不容易忘记那些事, 变得有了生气,我、我没办法,我不敢赌!”
“小姨,我明白。”汪宁笛静静看着汪明香的双眼,语调很轻,“你为了瞒着我,也做了很多辛苦的事,谢谢你。不过,那年我只是不小心吃多了药,并不是真的想要怎样。”
汪明香滴下一颗泪,摇摇头:“不是,我知道你不是不小心。”
“好啦小姨,事情都过去了。”汪宁笛始终很平和,轻轻拉下汪明香的手,露出笑容,“我有点累,想先休息。”
汪宁笛要关门。
汪明香又挡了一步:“你、你今晚不要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