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宁笛转头看眼梁挽蜚,后者无动于衷。汪宁笛失落地把脸转正,不犹豫,对镜中梁净秋的双眼笑,“我来找你阿姐。”
“我们最近都不住这里喔。”梁净秋说,“要不是今天我们碰巧回来拿行李,你就彻底扑空啦。”
“拿行李?”汪宁笛又忍不住,瞄眼梁挽蜚,心中有一丝焦急,拿行李?梁挽蜚要去哪儿?要搬走吗?那她以后岂不是更难找到梁挽蜚?
“嗯,我们——”
手机响铃打断梁净秋的话。
梁挽蜚接听:“喂?嗯,我和happy正在过去的路上。”
汪宁笛趁梁挽蜚不注意,悄悄戳了下梁净秋:“happy,你们这是要搬去哪儿?”
梁净秋嘿嘿一笑:“阿姐带我去体验乘高铁。”
高铁?!
汪宁笛瞬间急了,完全忘记梁挽蜚不肯理她的事,下意识转身,单手拉住梁挽蜚的左手。
梁挽蜚冷冰冰扫她一眼,垂眸,警告她不保持距离的动作。
“……”
汪宁笛吓得回神,松开,双唇紧抿,只恳切地注视着梁挽蜚。
梁挽蜚挂断通话,她连忙追问:“梁挽蜚你们要去哪儿啊?”
梁挽蜚静了几秒,汪宁笛眼都不肯眨地凝望梁挽蜚,梁挽蜚才简单回道:
“深圳。”
“深圳?去做什么?要去很久吗?”
梁挽蜚没有出声,撇头看窗外,没打算回答汪宁笛的“胡搅蛮缠”。
汪宁笛喉咙一堵,心往下沉,乖乖坐回原位,下半句想顺势讲的“乘高铁我很熟我可以买票跟你们一起去”也被压回了肚子里。
“……那我,是不是最近都见不到你们了。”汪宁笛看似低声嘟囔,音量却刚好够前后座的人都听清。
“不会啊。”梁净秋在前座轻松讲,“我们只去一星期的喔。”
汪宁笛欣喜抬眼:“一星期就会回来吗?”
“嗯,我们是去玩,文薏阿姐是去工作,她就会呆得久一些。”
汪宁笛愣了愣:“文薏阿姐?”
“梁净秋。”梁挽蜚突然平稳出声,“不要什么事都讲给外人听。”
外……外人?我?
汪宁笛石化,被警告的梁净秋在镜中对她做鬼脸,吐吐舌头。
外人——外人——人——
脑海中回音不断。汪宁笛被梁挽蜚一句自然而然的“外人”击沉。
虽然,梁挽蜚没有说错。
汪宁笛僵硬地转头,可怜兮兮看梁挽蜚。
字字冷然的人双手环身前,一身烟灰色风衣轻薄又利落,始终只留给汪宁笛一张侧脸,仅供汪宁笛无比渴望却又只能无限揣测。
“你上环的租约还没到期?”
汪宁笛失神中,梁挽蜚竟然施舍好脾气,主动问她。
汪宁笛立即回:“哦那个,我续租了,因为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住很久。”
梁挽蜚淡淡笑了下,转头看窗外,没再接话。仿佛前一秒的问题,只是乘车无聊之下的产物。随口闲聊。
车子将汪宁笛送回上环公寓。
汪宁笛依依不舍地下车,她扶着车门,躬身环视车内,最后,目光定在梁挽蜚身上。
不敢大声的小狗,只小小声说:“谢谢你们,等你们从深圳回来,我再请你们吃饭。”
梁净秋很捧场说“好哦好哦!”,梁挽蜚面色平淡,没搭理汪宁笛。
门关上。
载着梁挽蜚的车绝尘而去。
车内变得安静。
梁挽蜚默默转目光,看向汪宁笛坐过的位置,想起汪宁笛的脸,她无声叹息。
“对对对,1177!就是前面那辆车!”汪宁笛趴在的士后座,双眼瞪得溜圆。
总算是跟上了!
幸亏是白天,透过层层车窗,她隐约能望见梁挽蜚的身影。
一星期?开玩笑!
她怎么能乖乖等一星期!
只怕一星期后,梁挽蜚连她叫什么都要忘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绕行各种港内环道,前车驶入停车场,的士停车。
“小姐,不好意思,这里我们不进去,你得下车了。”
付款,汪宁笛看着“天价”数字,心里一阵滴血。
她开门下车,急急忙忙从人行道跑入停车场。
汪宁笛没到过香港高铁站,但这似乎还不是高铁站——
汪宁笛边四处找人,边胡乱在想。
“梁挽蜚!”
一道喊声,汪宁笛浑身一颤,连忙躲在车场立柱后。
慢慢地,伸出半张脸,偷看。
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