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跟你讲清楚。”
“嗯,我明白。”
汪宁笛勉强笑着,说,“也谢谢你的提醒,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自觉不再出现,不再打扰她。”
二人说定,梁净秋领着汪宁笛一路通行,送到泳池门口。
梁净秋沉重地拍拍汪宁笛的肩膀,真心叹息:“唉,阿姐心情差不愿意搭理人的时候还是蛮恐怖的,祝你好运喽。”
说完,梁净秋转身离开。
汪宁笛呼口气,迈步往里走。
天色已经全暗,夜色透过全景玻璃,掉进汪宁笛的瞳孔中。
泳池内很安静,只偶有水波响动。
汪宁笛路过丛丛蓝白色方柱,还没能看见梁挽蜚的身影。
听着“哗哗”水声,汪宁笛缓慢定在原地,垂眸,人陷入短暂的沉思——
嗯。好好道歉。然后。只要哪天梁挽蜚讲不要再看见我。
我一定不可以再无休无止地纠缠她。
以后不能再见到梁挽蜚……
光是这样想想,汪宁笛就觉得心里好难受。
她又叹气,先迈步,再抬眼。
只一步。
汪宁笛的动作再次停住。
空荡的泳池边廊,圆顶吊灯洒下一束束暖黄色的光幕。
视线尽头一排临窗的米色沙滩椅前,梁挽蜚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隔着一段距离与她对视。
梁挽蜚穿着一身纯黑色连体运动泳衣,肩上披一条简单的白色浴巾,已经摘下泳帽,黑色卷发落在泳衣和毛巾上。
极致的黑白对比。
衬得梁挽蜚的身形更加高挑。
也……分外迷人。
汪宁笛莫名想起,她们当年第一次重逢——鹿山别墅,热气蒸腾的浴室,一场快要断了彼此呼吸的热吻。
不不不!汪宁笛你别发疯!这时候可不能想那些事!
汪宁笛眼眶发热,却艰涩地咽咽喉咙,压掉心中的悸动。
她恢复知觉,朝梁挽蜚走。
梁挽蜚亦单手拽着身前的浴巾一角,缓步走向她。
“happy送你进来的?”
“不,嗯,对。”
汪宁笛没想到梁挽蜚会先发制人,嘴巴在脑子前飞,磕磕绊绊回了几个字后感觉出卖了梁净秋,愧疚,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梁挽蜚也没继续追问,人安安静静站在汪宁笛面前,眼里没有情绪。
压迫感拉满。
自己是主动进来,不能硬跟梁挽蜚耗下去。
汪宁笛鼓起勇气,又开口:“梁挽蜚你已经游完了吗?”
“没有。”
没有?出乎意料的答案。
汪宁笛张嘴,想继续问。
下一秒,汪宁笛的视线被浴巾遮盖,她僵着四肢,不敢拿掉,也不敢动。
整颗脑袋都被裹在了浴巾里。
她能感受到纤维编料间湿漉漉的水汽,也能闻见浴巾上独属于梁挽蜚的香味。
“哗!”
几秒后,汪宁笛听见右侧,有人跳入泳池中。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梁挽蜚冷淡的声音有些远地传来:“你准备一直站在那里吗?”
“喔,没有!”汪宁笛这才敢摘掉头上的浴巾,突然而至的光线,让她反复闭眼适应,下意识将浴巾揉团,捧在怀里。
“把我的东西放好。”梁挽蜚单手扶住泳池边缘,冷声命令。没戴泳帽,黑卷发变得有些垂顺,丝丝缕缕贴在梁挽蜚的脸侧。
这样的梁挽蜚。也好让汪宁笛心动。
汪宁笛看着泳池中梁挽蜚的眼睛,四目相对,愣了快半分钟。
梁挽蜚不耐烦,皱眉,提醒她:“汪宁笛,把我的东西放好。”
汪宁笛这才回神,点点头,扭身,明明脚后就有空置的沙滩椅,她却如无头苍蝇四处看,半天没有将浴巾放下。
“你在找什么。”梁挽蜚又厉声道,“就放你身后。”
“喔,喔,好。”
汪宁笛感觉自己这会儿完全转不动大脑,真的很像个傻子,又或者是程序很糟糕的机器人。总之,梁挽蜚给出指令,她才知道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她躬身,将浴巾平放在沙滩椅上,回头瞄梁挽蜚一眼。
表情很差!
汪宁笛战战兢兢,快速转回头,把浴巾又拎起,仔细折了折,边对边,角对角地重新落在沙滩椅上。
这次对了吗?汪宁笛再次小心翼翼地回看梁挽蜚,企图寻求正确答案。
梁挽蜚总算满意,也可能是懒得理她了。
没再出声,人钻入水影中,游向另一岸。
深圳夜晚气温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