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简单,不需要纹路太深,字形出来后,她就停手,转用深棕漆抹了遍。
等待晾干。
汪宁笛仰头,半眯眼地揉揉后脖。缓了会儿,再重新坐直,拿起一直摆在桌边的手机,对新招牌拍了两张。
想了想,编辑一行字,给梁挽蜚发过去。
嗡嗡。嗡嗡。
手机连续震动。
梁挽蜚正同霍语游一起,参观深水埗的一家工业大厦,来信人她看了一眼,滑动解锁。
【/图片/】
【报告姐姐,这是工作室的新招牌。】
又故意“尊称”她。
梁挽蜚嘴角浅笑,简单敲下四个字:【嗯,挺好看。】
回信过后她就锁屏手机,静心听大厦负责人的介绍。后来的几次消息提醒,她估计也是汪宁笛找她。没打电话来,就不是急事,没看。
等她们从工业大厦聊完出来,时间正是下午三点一刻。周五,霍语游是雷打不动要去高尔夫球场报到的,梁挽蜚很少如此赞扬霍语游的习惯,微笑把人送上车,自己转向去找汪宁笛。
梁挽蜚也不太确定汪宁笛还在不在工作室,她乘上车,才打开手机处理消息。
最后一条讯息是半小时前。
汪宁笛跟她讲:【要忙了,不看手机。】
工业大厦至汪宁笛所在之处,不过五六分钟的车程,梁挽蜚下车,走近玻璃门,轻松望见正背对门在雕刻的汪宁笛。
她看了会儿,想推门。
锁了。
看来还没正式营业。
梁挽蜚没办法,只能给汪宁笛拨电话,没想到,说要忙的汪宁笛,一秒就接起。
她能看见,那本来沉浸式弓着背的汪宁笛,“噌”一下,站得笔直。
“喂?梁挽蜚?”响起的声音带着笑。
梁挽蜚忽然不想告知对方她就在门口,等汪宁笛发现更有趣。
“在工作?”她故作平淡。
“嗯。”汪宁笛先应了声,又赶紧补充,“但是,有跟你打电话的时间。”
梁挽蜚被逗笑:“哦,那算忙还是不忙?”
“不忙。”汪宁笛顿了顿,疑惑,“梁挽蜚,你那里怎么有喇叭声,你在街上吗?”
梁挽蜚笑了笑:“你猜。”
“这也要猜?”汪宁笛开始在室内缓慢踱步,“嗯——背景里有喇叭声,有说话声,还有点音乐声,你在街上。”推论确定。
梁挽蜚的目光就跟着那人影走来走去,心想,汪宁笛啊,哪怕你多转一步,都已经看见我了。
怎么耳朵灵,眼睛又不灵了。
梁挽蜚不想再等。
她果断抬手,轻扣两下玻璃——“噔噔”。
汪宁笛纳闷地转头,二人终于对上目光。
梁挽蜚对着手机话筒柔柔和和地笑,跟教小孩认路似的:“现在呢?知不知道我在哪里了?”
一开门。
汪宁笛就激动地抱住了她。
店铺门和室外街道存在三步台阶的落差。汪宁笛在下,踮脚,梁挽蜚在上,俯低身子。被拥抱的人反而小心地用力摁住汪宁笛的后背,害怕汪宁笛踩空。
松手。
汪宁笛拉着梁挽蜚进门。昨日还是一室废墟的地方,此刻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汪宁笛拉她走了一会儿,猛然松手,返身,跑几步去把玻璃门锁上。
梁挽蜚都看笑了:“你这锁门还锁上瘾了?”
“不是。”汪宁笛背对她,飞速冒了句。
但没解释。
而下一秒,汪宁笛跑回来,一把又握住她的手,双眼亮亮的:“梁挽蜚,你跟我进去一下。”
进去?
梁挽蜚愣了愣,随后脚步有些错乱,被汪宁笛拉进了工作室的后厅。
在她错愕的注视中,汪宁笛熟门熟路地推开一个隐藏在墙上的白色门板,拉她走入门板后的空间。
关门,汪宁笛将灯打开。
只勉强容纳两人一矮凳的狭小空间,墙上有几个挂钩,挂着汪宁笛的白色大挎包,还有一件黑色牛仔外套。
汪宁笛拉她进来,松开她,目光颇带暗示意味,真诚盯着她的眼睛。可能这人刚吃过柠檬糖。梁挽蜚与汪宁笛站太近,那果糖酸味顺利飘进她的鼻息之间。
这么说。
难道上一次,汪宁笛锁门,也不是为了同她争执?而是——
也想这样?
更衣室内灯泡瓦数低,看似亮着,又让人感觉昏暗,四周没有窗,二人被关紧在绝对的“密室”之中。
汪宁笛什么意思。梁挽蜚知道,因为知道,才觉得这人想接吻,还特地装乖等她先出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