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而栗。
“放近到二十米。” 顾修远的声音通过扯直的麻绳传来振动,那声音低沉而坚定。燕茜蔓握紧绑着镜片的竹竿,这是他们自制的潜望镜。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下方的敌人,大气都不敢出。当领头的日军踩中第七块青石板时,她猛地挥动红布,那红布在黑暗中如同一道火焰,划破了寂静。
霎时间,五条绊马索同时弹起,如五条夺命的毒蛇。最前面的三个鬼子踉跄栽倒,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在这瞬间,大刘的机枪喷出火舌,那火舌舔舐着敌人的身躯,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
特战队不愧是精锐,后排士兵立即分散成战术队形,动作娴熟而迅速。可他们却不知,正踏入更致命的陷阱 —— 那些看似随意堆放的枯枝下,埋着用日军手雷改造成的诡雷。
爆炸声惊起夜枭,那夜枭的叫声凄厉而恐怖。燕茜蔓在硝烟中跃出掩体,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她的驳壳枪点射精准得像缝衣针,专打敌人换弹的间隙。
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当最后一个鬼子兵捂着喉咙倒下时,怀表指针刚走过凌晨两点,这场激烈的战斗终于暂时落下帷幕。
“情报箱是空的。” 顾修远的声音突然发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疑惑。他手中的牛皮文件袋里,只有浸着药水的空白信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燕茜蔓夺过文件袋,放在鼻下嗅了嗅,瞳孔猛地收缩:“显影药水,这是要等特定光照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东面山脊突然升起三发绿色信号弹,那信号弹在夜空中格外耀眼。几乎同时,他们怀中的微型电台发出蜂鸣 —— 这是总部遭遇空袭的预警频率。
“老赵呢?” 大刘突然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不安。众人这才发现,本该在后方警戒的爆破手不见了。顾修远摸向腰间,装着手绘布防图的铁盒不翼而飞。
燕茜蔓突然冲向崖边,她拿起夜视望远镜,向着远方望去。在三百米外的山道上,有个黑影正策马狂奔,那黑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突兀。
枪声比思考更快。燕茜蔓的毛瑟枪喷出火光,那火光瞬间照亮了黑暗。惊马嘶鸣着立起,前蹄在空中乱蹬。
黑影滚鞍下马瞬间,顾修远已认出那熟悉的罗圈腿跑姿 —— 正是三天前被俘又奇迹般逃脱的老赵。
“追!” 八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入密林,他们的速度极快,仿佛在与时间赛跑。燕茜蔓的绑腿被荆棘撕开血口,鲜血顺着小腿流下,可她却感觉不到疼,心中只有对叛徒的愤怒和对情报的担忧。
前方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顾修远一个猛子扎进黑黢黢的河湾,河水冰冷刺骨,他却毫不在意。再冒头时,手里攥着半片湿透的布防图,那布防图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他知道,这是极其重要的情报。
“他往葫芦洞跑了!” 大刘指着岩壁上新鲜的血迹,大声喊道。众人握紧砍刀钻进溶洞,溶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火把照见钟乳石上还在滴落的血珠,那血珠一滴滴落下,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追击的激烈。在岔路口,燕茜蔓突然蹲下,她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石缝里闪光的金属片 —— 这是老赵总别在衣领的功勋章。
最深处的洞窟里,老赵背靠石壁喘息,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右手紧握引爆器,那引爆器在他手中,仿佛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脚下是真正的铁皮情报箱,箱体上的封蜡完整如初,那封蜡封印着无数人的生死和战争的走向。
“别过来!” 他惨笑着举起左臂,衣袖滑落露出青黑溃烂的针孔,“他们给我注射了...咳咳...东莨菪碱...” 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那是被敌人折磨后的痛苦。
顾修远瞳孔骤缩。这种神经毒素能让人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丧失自主意识,他终于明白三天前那场 “奇迹逃脱” 的真相。燕茜蔓突然甩出贴身匕首,那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
寒光闪过,老赵的右手齐腕而断,他手中的引爆器坠地。就在这瞬间,大刘的机枪响了,子弹如暴风雨般射向老赵,老赵的身体在子弹的冲击下不断颤抖,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燕茜蔓跪在情报箱前,她的双手稳得可怕,仿佛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个情报箱。当显影药水抹过第三份文件时,她的呼吸突然停滞 —— 这才是完整的日军 “夜枭计划”,不仅包括空袭坐标,还有渗透部队的伪装路线。这份情报,关系着无数人的生命和战争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