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口,挂着一枚玉佩。~q·u`s·h.u¨c*h,e`n¨g..^c\o?m`
一枚燕茜蔓和顾修远都无比熟悉的玉佩——双鱼佩!玉质温润,两条首尾相衔的鲤鱼在绿光的映照下,仿佛在缓缓游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空气沉重得如同水银。燕茜蔓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下一刹那疯狂地冲上头顶!她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几乎站立不稳,全靠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死死支撑。商船草堆里铁盒中的日记,泛黄纸页上娟秀的字迹。照片里梳着双辫、胸前挂着双鱼佩、眉眼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少女……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具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躯体面前,被残酷地证实了!“前辈……”一声破碎的哽咽从燕茜蔓喉间溢出,带着无法言喻的悲恸和滔天的愤怒。她踉跄着向前一步,星纹不受控制地在她脸颊和脖颈上骤然亮起。幽蓝的光芒剧烈波动,如同她此刻激荡的心潮。威海卫的星使前辈,日记的主人,那个将生的希望留给阿禾,自己引开日军的姑娘……她的结局,竟然是被司徒家囚禁在这冰冷的容器里,浸泡了整整八十年!这就是司徒家所谓的“帮忙”?!“司徒砚!!!”顾修远的怒吼如同惊雷,在这死寂的巨大空间里轰然炸响!蛮荒之力再也无法抑制,金红色的狂暴光晕以他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在金属大厅中升起!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狠狠撞向周围冰冷的仪器,火花四溅,警报器的尖啸瞬间撕裂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他双目赤红,金红的利爪暴涨,狂暴的力量几乎要将这亵渎亡者的魔窟彻底撕碎!就在这时——“滋啦……滋啦……”一阵电流的杂音突兀地响起,紧接着,大厅顶部悬挂的十几个扩音器同时亮起了微弱的红光。~8*6-z^w^w^.`c*o`m*一个熟悉得令人骨髓发寒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特有的、令人牙酸的杂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刻骨的阴冷,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地下空间的每一个角落:“燕小姐……顾二少爷……欢迎光临寒舍。”司徒砚!那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他们的震惊与愤怒,然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赞叹”继续响起:“看看她……多么完美的‘样本’啊。?1\3?x!s!.~n¨e`t·八十年的精心养护,她的星骨依旧保持着最纯净的活性,甚至……比你的还要纯粹一些呢,燕小姐。”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迷恋,“你以为在船上毁掉了什么?那不过是我随手丢弃的一个……复制品。一个失败的、劣质的复制品。” “复制品?!”燕茜蔓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声音来源的方向,星纹的光芒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刺目冰冷。船底那场惨烈的搏杀,孩子们星光汇聚的洪流,司徒砚阵眼炸裂时的狂吼……难道都是戏弄?!“当然。”司徒砚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真正的核心……真正的‘海神之种’,在这里!”扩音器里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狂热的兴奋,“就在你们脚下!三百米深的地底!由三百个鲜活孩童的心头精血日夜温养!他们纯净的生命力,是滋养神种最好的温床!”三百个孩子!心头精血!温养!这几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燕茜蔓的灵魂上。她眼前瞬间闪过沙滩上那些孩子脖颈闪动的槐花纹路,闪过废墟里那爆开的墨绿脓液和破碎的布娃娃……司徒家的罪恶,早已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而你的前辈……”司徒砚的声音转向一种奇异的温柔,却比毒蛇更令人胆寒,“她是个好姑娘,真的。她主动来找我们,相信了‘司徒家的人’……就像你一样,燕小姐。她以为我们是去帮她封印邪术的……多么天真,又多么……有价值的天真啊。”他发出低沉的笑声,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她的牺牲精神令人‘感动’。”“她自愿进入实验室,想用自己的生命去破坏核心……多么伟大的情怀。”“可惜啊,她不明白,她强大的星骨之心,才是完成最终‘血祭’,唤醒深海巨獠最关键、最完美的钥匙!”“她的牺牲,非但没有阻止我,反而为我铺平了通往神座的道路!”“她的心脏,就在这缸里,浸泡了八十年,依旧新鲜,依旧……充满力量!”“八十年前,她差一点就成功了,就差一点……她用自己的死亡,几乎真的封印了‘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