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用泰拉人的逻辑去理解他。可苏言……他从不让人真正理解自己。”
她的话不带恶意,仅是事实。
“你们知道‘无归者’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吗?”她转头望向正在忙碌的工程队,“他能看到的是我们看不到的未来。他计算过每一种可能——然后挑了最痛苦的一种自己去承担,把希望留给这个连‘文明’都算不上的种群。”
“而你们——”她看向凯尔希,“还在犹豫,到底值不值得。”
凯尔希垂下眼睑,沉默地承认了。
不是质疑苏言的抉择,而是——这样的牺牲,真的能撼动那已成定局的命运吗?
她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张图像——数万年前,苏言独立战场中央,舰队裂隙即将引爆,折叠时空剧烈扭曲,形成一条不可回头的封锁之链。他的身影被定格在另一侧,只留下模糊而逐帧消散的残影。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他已经太久没有笑过了。
而在一段坠毁战舰的通讯日志中,记录着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们一定要说这是牺牲,那我接受这个称呼。
但这并不悲伤,也不是告别。
我只是,比你们稍微走远了一点。
就像每一次一样。」
“他没有求我们原谅。”凯尔希喃喃自语。
特雷西娅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语气平静却无比坚定:
“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