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只听见前半段。

日落玫瑰是什么样的酒，他心中有数。

请女人喝这样的酒，很大程度上是别有所图。

他试探着问，“你认识那人吗？”

牧起笑了笑，她波动着卷发，红宝石耳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和宝石同色的口红勾勒出丰满妩媚唇形，随着她的笑更显诱人。

“你对我的事情很好奇啊！”

她眨了眨眼，如扇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落下一层阴影。

“还想问什么？”

陆云起对牧起有好奇心是真的，但他不会问出口。

问了对方也不会说真话，还不如在日常的相处中慢慢找答案。

“不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何必岔开话题。”

他和牧起碰了个杯。

牧起拿起酒杯，还没喝，陆云起的手机就响了。

他本想直接挂断，但看见来电人的名字，他手下一顿，对牧起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牧起余光瞥见，陆云起的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娄枭。

她抬手，示意他随意。

陆云起接电话的时间不长，他重回酒吧，对牧起说了声，“抱歉，有点事得先走。”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牧起的身上，“一会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牧起婉拒了他的安排，目送他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牧起起身，把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递给酒吧老板，“帮我拿去干洗，下次他来还给他。”

她从钱包里抽出了十几张钱，放在了吧台后，就离开了。

那杯日落玫瑰在冰球彻底融化之前被倒入下水道。

牧起从后门离开酒吧，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路边。

她直径走过去，上车后对方递给她一个平板后，开启了车子。

平板上显示着手机的情况。

她点开地图，手机正朝着港口的方向行动。

“他离开是因为接到了娄二爷的电话，今晚娄二爷在港口吗？”

“娄二爷的行踪我们摸不透，除了回家和去公司这两条路好跟踪，其余的我们都跟不上他。”

说到这里，司机停顿了半晌，才再次开口，语气很沉重。

“上次接到命令，让我们跟着娄二爷。出去十七个人，只回来三个，损毁车辆十二辆。至今没有任何新闻报道，他们不知所踪。”

这个牧起在资料里看过了。

如果不是那样，她也不会故意选在酒吧接触娄枭。

“从那之后，除非必要，我们不会冒险跟踪娄二爷。”

牧起拖长音嗯了一声，继续看着平板上显示的数据。

无数的聊天框和加密资料从屏幕上弹出，加密文件旁还显示解密代码运行中。

她只看了两眼就把平板放下。

司机对她说，“您要的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换还是去安全屋再换？”

牧起换完衣服后瞥了一眼后视镜。

一辆银白色的车从小巷子里拐出，跟着他们穿过拥挤的旧街。

因为是从小巷子里拐出的，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下一个路口，车和他们走了相反的路口。

她从装着衣服的纸皮袋子里拿出手机。

她下意识地想要拨出那个电话，但在摁到第三个号码时放弃了。

旧区的路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维护，所以亮一盏坏一盏。

忽明忽暗的灯光照亮她耳边的红宝石耳环。

她叼着发带，利落地扎起马尾，摘下了红宝石耳环，一并扔进衣服袋子中。

几十万的东西，都不值得她看一眼。

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银白面包车，因为道路只能让一辆车通行，所以它不徐不疾地跟在他们的车后面。

牧起在第五次抬头时，对司机说，“就停在这里，别回去，直接开车走，在安全的地方把车丢下。”

“打……”

她咬了咬唇，到底没说出秦窈的电话号码。

她把手机卡从手机里拆下来，轻轻一掰，断掉的手机卡从她指尖滑落。

手机本来就是新的，除了给秦窈打过一通电话之外，就没用过了。

她指尖快点，在上面安装了个小程序之后，扔到了车座底下。

“您……”

司机似乎意识不到危险，对牧起的命令产生质疑。

“停车。”

牧起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