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枭没有再和陆云起聊煞组织。

“这次是我疏忽了，抱歉。”

陆云起趁着海风减弱，叼了根烟。

他语气随意，听不出任何道歉的意思。

但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了他的确是在因为这件事感到愧疚。

海风有些冷，娄枭视线在陆云起的脸上停留片刻后，说。

“这几天让你整理的资料，整理完了吗？”

陆云起吸了一口烟，对助理伸出手。

“这次港口交易，买方的身份已经核实。这是资金评估结果。”

他见娄枭没接，就拿下烟做口头汇报。

调查的事情是他一手经办的，报告上的数字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总结来说，这批货物对买方来说超出预算了，但不至于到付不起的地步。可以进行交易。”

他弹了弹烟灰，“打算什么时候交易？”

娄枭说了个时间。

海风太过强劲，把他的头发吹乱了，他往回走。

陆云起跟在他的身后，见他弯腰捡起一块鹅卵石。

他借着不远处货船的灯光，看清楚了娄枭手中的鹅卵石。

黄褐色光滑的石头，怎么看都是很普通的鹅卵石，他捡它做什么？

“这块鹅卵石有吸引你的地方吗？”

娄枭扔掉手里的鹅卵石，拍了拍手上的沙子。

不是这块鹅卵石吸引他。

而是拿着那块石头的人，让他熟悉。

小石子几次回弹直取他面门的小把戏和今晚用石头困住无人机的动作是一致的。

而且，那个身形也很像。

他慢条斯理地拍掉手上的沙子后，接过助理递上来的湿巾擦干净了手上的沙子。

“去查秦窈。”

助理是记得这个名字的，拳场老板。

他已经调查过了，但什么都没查出来。

娄枭让再次调查，是对他的调查结果不满意吗？

他想起那个将近空白的调查结果。

也难怪娄枭不满意，换作是他，他也不会满意。

可那个调查结果，已经是他用尽全力调查出来的结果了，再怎么细查，也查不到什么了。

他正纠结着该怎么委婉告知娄枭，自己能力不足这件事。

陆云起就插话问，“秦窈是谁？听这个名字，是个女孩子？”

他摁灭手中的烟，语气轻快道，“以前也没发现你那么有女生缘啊！”

他知道问娄枭问不出来，就问助理，“是谁？”

助理看了一眼娄枭，见他没阻止，就如实说了秦窈的身份。

仅仅只是查到的身份。

陆云起越听，神色越严肃。

“是个能人啊。”

他把摁灭烟蒂扔进垃圾桶，“我说你怎么对女人感兴趣了，原来是觉得她可疑。”

娄枭上了车，海风被车门挡住。

陆云起在另外一边上车，还想细问秦窈的事。

货船已经装箱完成。

相关负责人来回禀，陆云起只能把好奇压下，听着对方的报告。

这次买卖的是去年研发的产品。

因为产品的杀伤力很强，又是跨国交易，需要三方要员在场。

买卖双方和维稳人员。

货船出港，得三方签字才能出港。

听完报告后，娄枭在文件上签上名字，负责人立刻去协调货船出港。

随着负责人的离开，车队驶离港口。

陆云起偏头看向娄枭，“聊聊秦窈？”

娄枭瞥了他一眼，没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吩咐坐在副驾驶的助理。

“明天之前，把调查报告给我。顺便，深查煞组织所有出入境记录。”

助理记录的手一颤，连摁错了好几个键，打出一串乱码。

“您的意思是必要时候要和他们联系吗？”

这里的他们指的是娄氏的客户。

娄氏研究出来的武器每年都会卖往世界各处。

客户是各国的政商。

要查他国的出入境记录，只要和客户说一声就好。

可因为这种事联系客户，很有可能会导致客户觉得京都已经不安全了，导致明年的订单量骤减。

身为助理，他觉得他有义务提醒娄枭这个风险。

“娄总，风险太大了！”

他从副驾驶座探头，刚要和娄枭分析这样做的风险。

在他对上娄枭冷淡的双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