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傅延城公布了她是傅家千金之后,客人都来跟她敬酒,并且推荐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给她认识。
女儿就算了,那些推荐儿子的,话里话外都想让她考虑结婚的事情。
她实在是受不了,只能出来躲清闲。
下过雨的后院散发清新中混着土腥味的味道。
秦窈沿着石子路慢慢走,欣赏着被雨水打落的落花和被雨水洗得越发翠绿的树。
行至一半,听见了女人哽咽的声音。
她停住脚步,往声音传来的那边看过去,看见秦嫣和娄枭相对而站。
秦嫣红着眼眶,抬头看娄枭的目光中饱含着热泪。
“阿枭,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她说着,泪珠就如同雨珠一样接连滚落,“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再找个家庭医生?”
“这件事,和我对你是否满意没关系。”
娄枭仍旧是一脸冷漠,细看,冷漠中还带着些许不耐烦。
“她做她的,你做你的,你们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
怎么可能,她费心费力给娄母调养好身体,秦嫣一碗不知道从哪里查来的汤药,就让她多日的努力白费。
不然就是秦嫣不能干涉她的,不然就是全权交给秦嫣。
反正,不能互不干涉。
秦嫣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但她说的是。
“阿枭,伯母生病时我费心费力调养,几次病重,都是我把她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你现在把她交给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医术的姐姐。”
“万一伯母又重病了怎么办?”
秦窈本不想听这种家长里短的吵架,但听见对方议论的是她,那她还是驻足,看着娄枭和秦嫣谈论。
面对这样的质问,娄枭冷淡地回复,“既然这样,那就给她调理,你不用来了。”
“至于病情加重,到时候再说。”
秦嫣不敢相信地望着娄枭,“你当我是什么?”
她擦掉脸上的泪痕,“为了伯母的病,我熬了无数次的夜,费尽心思地找治疗方法。”
“甚至,我还联系师父。这才稳住了伯母的病情。”
秦窈踢掉脚边的小石头。
秦嫣联系师父?
那老头子要知道我要给娄家的人治病,会跳起来骂我不孝顺。
怎么可能会像秦嫣说的,会帮着出主意。
秦嫣眨了眨眼睛,眼泪从她的眼眶滚落,在下巴凝成泪珠滴落,砸在地上溅起粉尘。
她余光偷瞥娄枭。
观察着娄枭的脸色。
她的确是熬夜到深夜,也的确是在费心费力地找治疗的办法。
但这些行为不是因为娄母,而是她怕自己身份被拆穿。
她把这些行为说出来,是期盼娄枭知道她的辛苦,从而不让秦窈进娄家当家庭医生。
可她的期盼落空。
在娄枭看来,秦嫣把这件事答应下来,那她熬夜解决这些问题都是应该的。
至于联系神医。
娄枭意味深长询问。“你联系了焦禄?他还指点你换药?”
秦嫣面上有一瞬的错愕,刚想询问焦禄是谁。
话到嘴边才想起,他就是那个神医。
她点了点头,“师父说,伯母的病症不容易好,要慢慢调理。阿枭,你真的放心把伯母交给姐姐吗?”
“她虽然说得头头是道的,但我没听父母说过,她学过医啊。”
秦窈听秦嫣提起了焦禄,觉得可笑。
娄家也来找过焦禄,但焦禄拒绝出诊,理由就是他讨厌娄家所有人。
娄枭请不动她师父,这才请她的。
而秦嫣口口声声说焦禄指点。
娄枭会如何想呢?
她有些好奇。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再想给伯母找个家庭医生,也得跟我商量一下。”
秦嫣看她都搬出焦禄了,娄枭还是不为所动,有些慌乱。
慌乱之下,她选择搬出了自己的未婚妻身份,以此来让娄枭放弃让秦窈进入娄家。
可娄枭只是看着她,冷声道,“只是未婚妻而已。”
而已两个字,像两把刀,狠狠地扎在了秦嫣的心尖上。
娄枭从来不会带女伴出席宴会,却带了她来。
娄枭退婚,转眼就和她订婚。
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叫他阿枭,她也可以叫。
娄枭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却让她挽手。
这些桩桩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