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看着纸张上的价格。
现在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娄枭明明可以直接和她说价格,却要写在纸上推到她的面前。
这是在给商品标价吗?
秦窈看着上面的数字,拿过笔,划掉他写下的数字,重新写了个新的数字推回去。
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钱,之所以加两成就是想让娄枭在这种不尊重人的行为上买单。
娄枭看着秦窈的举动没说什么。
“你要的材料,我买到了九成。”
秦窈要的材料都是又贵又稀有。
还有一部分是一些国家不外卖的材料,想要弄来很不容易。
她这是仗着自己有点用,就打算狮子大开口。
娄枭不接招,“你的价值不值那么多东西。”
秦窈靠着椅背,“你可以衡量我的价值,是因为你是出钱的那个。”
“我可以衡量我的价值,是因为除了我,没人能保住你母亲的命。”
她说完这两句,就不打算和娄枭多谈,“你想想吧。”
娄枭看秦窈拿起包的动作干净利落,不像是做作样子的。
秦窈的脚步不停,快走到书房门前的时候,听见娄枭说,“傅慕白就没和你说过那个环保项目?”
秦窈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她偏头看向娄枭,“大哥如果想我因为这件事和你妥协,他自然会告诉我,不用你来和我说。”
她果断地推开门。
就算没有娄家的帮忙,这个项目毁了危及傅氏,那又如何。
以她的实力,肯定能帮傅家渡过难关。
所以,她根本不怕娄枭的威胁。
娄枭有些意外。
秦窈刚回到傅家不久,就那么相信傅慕白的能力。
还是见识不够。
要换作平常,他就会放任秦窈离开,随后在生意上各种给傅氏施压。
等傅氏什么时候支撑不住了,秦窈再来找他,不管是待遇还是年薪,都不是这个价格了。
但现在,他等不起,娄母的病情反复,也折腾不起。
所以,他妥协了。
“你回来,我答应你的条件,你要的东西一点不少。”
“与此同时,你要答应一定会治好我母亲,不然你拿走的东西都得吐出来。”
秦窈回到桌边,看着不远处的打印机吐出相关合同。
她就知道,娄枭不敢拿家人的性命来赌。
新的治疗合同和保密合同被推到秦窈的面前。
秦窈一目十行地看完合同之后,并未签字。
“失败的原因要加上一行,如果因为其他人干涉治疗导致治疗失败,我不负任何责任。”
这里的其他人,很明显就是秦嫣。
助理看向娄枭。
娄枭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半晌,停下后对秦窈说,“可以。”
新的合同被打印出来,放在秦窈的面前。
秦窈签字,把合同推回去的时候,她冷静又平淡地说一句,“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多或者少而已。”
“原来在你心里,这就是娄太太的价值。”
助理猛地一惊。
娄枭看向秦窈的目光带着些许尖锐。
秦窈直面娄枭的目光。
她厌恶他把她和她在意的人价值化,那同样的,她还给他。
看来他也受不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助理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提醒娄枭道,“这个时间,太太应该醒了,是时候带傅医生去看看。”
两个人一触即发的对峙因娄母的起身而短暂结束。
在去娄母房间的路上,娄枭看着身量纤纤却胆子不小的秦窈。
理她的调戏做什么呢?
娄母的主卧位于底层
这里没有厚重的窗帘和深色的地毯,内装很温和。
床头放着的矮胖玻璃瓶花瓶里插着一大束冰淇淋桔梗,层层叠叠的,每个花朵都像是个小球,随着微风微微地晃动。
让人瞧着就觉得心情好。
阳光洒满房间,窗口那株长得高大的玉兰花已经花谢,层层叠叠的叶子盖过大半窗口,生机随着阳光一起洒进房间。
坐在床头的娄母,正在欣赏着那有层次的绿色,听见动静,抬眼一看。
见走进来的是娄枭,她温婉一笑,“今天这么那么早就来瞧我?”
她的视线落在跟在娄枭身后进来的秦窈。
“窈窈?”
她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