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把手收回来，拿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

娄枭摁住秦窈的手，“在这里最好不要引人注目。”

她想起了刚刚进村时，那个黑衣男人说的话。

秦窈收起手机，试探着往下走了一步后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她回头，疑惑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们不跟着下来吗？”

娄枭握住秦窈的卫衣帽子，抬下巴示意她走下去，下巴抬到一半，想起她在黑暗中不能视物，就踹了踹她的小腿，示意她往下走。

“不，下去。”

秦窈被踹了小腿，力道很轻，应该只是提醒她向下走。

她顺着娄枭的话迈开步子，又想起来换作是平常，她根本没有那么听话。

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她抬手就挥拳，拳头快要触碰到娄枭的时候，被他再次握住手腕。

下一秒，她被拉着快步往下走。

夜视能力不好的人在被拉着往下走的瞬间会反抗。

秦窈不仅反抗了，还弓下身避免滚下去。

或许是她太闹腾，或许是娄枭不耐烦。

也许两者都有。

在下了十几级台阶之后，娄枭弯下腰把秦窈扛了起来。

和扛一袋大米差不多。

这个举动很突然，秦窈一愣，随即拍打娄枭的后背，挣扎着要下来。

娄枭摁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再扑腾，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

秦窈磨了磨牙，“你可以试试，看我们谁扔谁。”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还摸出了些章法。

起初是胡乱挣扎，现在是带着娄枭向各个方向倒，企图让他失去重心摔倒，她能脱身。

娄枭握住她乱踢的双腿，“要是闹出动静，被人记住，你买的东西就很难带出去，还要闹吗？”

这个理由说服了秦窈。

秦窈停下了。

因为她的不捣乱，所以之后的几节阶梯，娄枭都下得很轻松。

等下了楼梯之后，秦窈被放了下来。

秦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抬眼看向面前的山洞，山洞不是一般的山洞，门边上雕刻出龙的模样，往上走两三台阶，就能看见山洞像是一条龙张大了嘴巴，等待食物主动进嘴。

山洞做成这样是有什么寓意吗？

山洞里的灯光洒出来，洒在秦窈的脚下。

从洒进来的灯光可以看出，洞里的灯光比外面村子里的亮堂很多。

娄枭拿出一个口罩递给秦窈，自己拆了一个戴上。

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显得眉眼更加锋利。

秦窈戴上口罩，她因为戴了帽子，遮住的地方比娄枭的更多。

他再次握住秦窈的手腕，带着她走出了山洞。

刺眼的亮光让秦窈忍不住眯眼睛。

短暂地失去视线之后，秦窈甩开了娄枭的手，停了下来。

娄枭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秦窈刚想要说话，就听见身后山洞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的口音很重。

“小哥，这个女娃，你是拿来卖的吗？”

黑市上虽然主卖古董，珠宝摆件等东西，但也只是主卖。

还卖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人。

秦窈偏头看向那个山洞。

那山洞黑漆漆的，一个干巴老头坐在光可以照到的地方，看他的年岁应该不小了。

但那双面具遮不住的眼睛十分清亮，一点都不像一个老人该有的眼睛。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秦窈，伸出干巴布满老人斑的手，就要握住秦窈的手。

秦窈想抬手躲开，下一秒肩膀就被人揽住。

熟悉的冷香扑向了她。

秦窈被她带着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的老头在喊着加钱。

娄枭没理会。

等走出五六步之后，秦窈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里离开。

娄枭随着她去了，在她挣脱他的怀抱的时候，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腕。

秦窈还要挣扎，娄枭一个用力，她被迫靠近他。

她低声呵斥娄枭，“你放开我。”

娄枭垂眼看秦窈的眼神很严厉，威压随之落下。

她瞳孔一缩。

“在这里，人是商品，特别是瘦弱的人。”

他捏着秦窈的下巴，逼迫她看向坐着老头的山洞。

“你猜，他的山洞里面有多少是他带来的人，又有多少是他在这里抓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