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精打细算’的本事。在他眼里,所有人都能标价 —— 抢粮的弟兄,值五两银子一条命;瘦猴这样的头目,值块玉佩加个小官;至于我这个军屯主事,在他的账本上,大概值他半年的俸禄吧。”
赵虎没听懂:“大人,这啥意思?”
“意思就是,” 林缚把玉佩扔给赵虎,“他觉得能用钱和官,买通所有人,办所有事。可他忘了,这世上的事,不是都能算得清的。就像军屯的麦子,你就算得再准,天不下雨,照样长不好。”
第二天一早,林缚让人把瘦猴的供词抄了几十份,贴在军屯和镇上的告示栏里。百姓们围过来看,越看越气。
“张敬这狗官!竟敢算计到咱们军屯头上!”
“怪不得去年的粮食那么少,原来是被他克扣了!”
“林大人,您可得给咱们做主啊!”
林缚站在告示栏前,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朗声道:“乡亲们,张敬的算盘打得再响,也瞒不过大家的眼睛。他想让咱们军屯乱,想让大家饿肚子,咱们偏不让他得逞!”
“对!不让他得逞!” 百姓们齐声喊道,声音震得树叶都落了几片。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挤到前面,拱手道:“林大人,张敬是朝廷重臣,权势滔天。您现在把供词公之于众,怕是会引来祸端啊。”
林缚看了看他:“先生是觉得,我该忍气吞声,让他继续克扣军粮,继续算计咱们?”
书生脸一红:“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觉得,应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林缚笑了,“等他的算盘打到咱们头上,把军屯的粮食全算进自己腰包,咱们再议?那时候,怕是只能喝西北风了。”
他顿了顿,提高了声音:“这世上的恶,你越是忍让,它就越嚣张。就像地里的蝗虫,你不趁早打,等它们把庄稼啃光了,再后悔就晚了。”
百姓们纷纷叫好,那个书生也低下头,不再说话。
林缚知道,光靠供词和百姓的愤怒,还扳不倒张敬。这家伙在京城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想动他,得有实打实的证据。
“赵虎,” 林缚对赵虎说,“你带几个人,悄悄去趟京城。找到去年负责押送军粮的老兵,问问他们张敬是怎么克扣粮食的,有没有人证物证。再去查查张敬的家产,我就不信他二十年清官能攒下那么多银子。”
赵虎领命而去,临走时把玉佩揣进怀里:“大人放心,我一定把这老小子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林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明白,这趟京城之行,怕是不容易。张敬能在户部站稳脚跟,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抓把柄呢。
果然,没过几天,京城就传来消息,说赵虎在京城打探消息时,被张敬的人发现了,还被扣上了 “私闯民宅” 的罪名,关了起来。
陈老兵急得团团转:“大人,这可咋办?赵统领被关了,咱们的证据……”
“别急,” 林缚正在给玉米施肥,手里的粪叉挥得很稳,“张敬抓赵虎,不是怕他查,是想逼我出手。他算准了我会派人去救,到时候就能给我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这老小子的算盘,真是打得震天响。”
陈老兵还是担心:“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赵统领在牢里受委屈啊。”
“当然不能,” 林缚放下粪叉,擦了擦汗,“但救,也得讲究方法。你去把王奎找来,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王奎来得很快,听说赵虎被抓,脸色也沉了下来:“林大人,张敬这是冲着您来的。咱们漕帮虽然人微言轻,但只要您一句话,水里火里,我王奎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要你做的,不是水里火里,是去送信。” 林缚递给王奎一封信,“你派个可靠的弟兄,把这封信送到顺天府尹手里。顺天府尹跟张敬有仇,去年因为漕运税收的事,被张敬参了一本,差点丢了官。他肯定愿意帮咱们这个忙。”
王奎接过信,看了看封口:“大人放心,保证送到。”
送走王奎,林缚又让人写了封信,快马送往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刘守有跟张敬也不对付,张敬克扣军粮的事,他早就想查了,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
做完这些,林缚又拿起粪叉,继续给玉米施肥。陈老兵看着他从容的样子,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 他知道,林缚这是胸有成竹了。
京城那边,果然如林缚所料。顺天府尹收到信,立刻以 “查案需要” 为由,把赵虎从张敬的人手里接了出来。张敬气得直拍桌子,却没理由阻拦 —— 顺天府尹查案,名正言顺。
更让张敬没想到的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