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被关进大牢的消息传到幽州时,林缚正在给新栽的菜苗搭架子。,¨5@4a看°2书/° {?首|(发×?陈老兵拎着壶茶水过来,壶盖 “哐当” 一声撞在壶身上,惊飞了菜地里的麻雀。
“大人,张敬在牢里还不消停,” 陈老兵倒了碗茶,递过来,“听说他天天喊冤,还让家人去找东林党的人求情。东林党那些文官,已经开始在朝堂上替他说话了,说什么‘张侍郎一时糊涂,罪不至死’。”
林缚接过茶碗,吹了吹浮沫:“一时糊涂?克扣军粮两万石,害死三条人命,这叫一时糊涂?那放火烧了粮仓,是不是该叫‘不小心碰倒了火星’?”
陈老兵嘿嘿笑了:“还是大人说得透彻。这些文官的嘴,比棉絮还能裹,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裹得住一时,裹不住一世。” 林缚放下茶碗,指了指菜苗,“就像这黄瓜藤,你能顺着架子往上爬,可要是根烂了,爬得再高也得摔下来。张敬的根,早就烂透了,现在就看谁来扯这把藤。”
这话没说错。没过三天,京城就来了位 “钦差”,说是来复查张敬案的。钦差姓刘,是个白胡子老头,戴着顶圆翅帽,走路慢悠悠的,看着像个教书先生,不像来查案的。
刘钦差到的当天,没去看证据,先去了镇上最豪华的酒楼,点了一桌子菜,还让人去请林缚。赵虎气得直骂:“这老东西,分明是来替张敬说情的!咱们不去!”
“去,怎么不去?” 林缚换了身干净的布衣,“他请我吃饭,我正好有话跟他说。”
酒楼包间里,刘钦差正拿着象牙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滴。+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见林缚进来,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林大人,久仰大名。来,坐,尝尝这酒楼的招牌菜,红烧肘子。”
林缚没坐,指着桌上的菜:“刘大人,这一桌子菜,够军屯三个士兵吃一个月。张敬克扣的军粮里,不知道有没有化成这肘子上的油。”
刘钦差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林大人真会开玩笑。张侍郎的事,老夫也听说了,确实有点过分,但他毕竟是朝廷重臣,又是东林党人,总要给几分薄面。”
“薄面?” 林缚笑了,“那些因为缺粮而饿死的百姓,谁给他们薄面?那些在边关冻饿而死的士兵,谁给他们薄面?”
刘钦差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林大人,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张敬已经被革职查办,家产也抄了,差不多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情做绝了。”
“做绝?” 林缚从怀里掏出本账册,“刘大人看看这个。这是张敬近十年的账本,上面记着他每年给东林党送礼的数目,最多的一年,送了五千两白银,用的全是克扣的军粮钱。这叫‘差不多’?”
刘钦差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伸手想去拿账册,林缚却收了回去。
“还有,” 林缚又掏出几张纸,“这是张敬在通州买的良田,足足五百亩,全在他小妾的名下。他一个月俸禄才三十两,就算不吃不喝,一百年也买不来这么多地。这些地,是不是也该‘差不多’就算了?”
刘钦差的手开始抖了,端起茶杯想喝水,却把水洒在了衣服上。
“林大人,” 他声音发颤,“你…… 你这是何苦?张敬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东林党不会放过你的。+b\q′z~w?w·._n\e·t?”
“我要的不是好处,是公道。” 林缚看着他,“刘大人,您在官场混了几十年,应该知道,这世上最不能糊弄的,就是公道。就像种地,你糊弄土地,土地就糊弄你,到头来颗粒无收。”
刘钦差没说话,沉默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老夫明白了。林大人,你赢了。这案子,老夫不查了,回京城复命去。”
他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林大人,你要小心。东林党那些人,心眼小得像针眼,你坏了他们的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林缚点点头:“多谢刘大人提醒。我小心得很,就像看护刚发芽的菜苗,风吹雨打都得盯着。”
刘钦差走后,赵虎不解地问:“大人,您就这么放他走了?他肯定会跟东林党通风报信的。”
“通风报信才好,” 林缚收拾着账册,“让他们知道,张敬的小辫子,我抓得牢牢的,想扯也扯不掉。”
果然,刘钦差回京城后,东林党没再替张敬说话,反而开始跟他撇清关系,说什么 “张敬行为不端,与东林党无关”。这种变脸速度,比戏班子里的变脸还快。
但事情还没完。张敬的小妾,那个名下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