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线:如果元韫浓难产去世了)
当晚元凌云就再一次梦到了元韫浓。¨3¢8+k+a·n+s\h·u′.*n!e\t-
这一次不一样,她无法发声,也无法行动,只能站在原地旁观这一切。
梦里不仅有元韫浓,还有裴令仪。
元凌云看着裴令仪从浴桶里走出来,披上外衫,赤裸着胸膛走向元韫浓。
裴令仪俯身环抱着元韫浓的双腿,将人托举着抱在臂弯,元韫浓下意识环抱住他的脖颈。
裴令仪一步步向床走去,将元韫浓放在床上。
他俯下身,亲吻元韫浓的额头,“我问过大娘了,这个法子是行得通的。”
裴令仪的吻又落在了元韫浓鼻尖,“流着你血脉的孩子,加上我的寿命,就可以唤来你的魂魄,叫你留在我身边。”
只要通过阴阳调和,以他的阳寿来哺养元韫浓,再辅以元凌云的骨血……
“魂归来兮,很快……”他的话被元韫浓打断。
元韫浓问道:“你想过杀了那个孩子吗?”
裴令仪微微一怔,随即他便笑了笑,勾起一缕元韫浓的发丝凑到唇边轻吻,“阿姊总说这样的话,她是阿姊拼了性命诞下的,我知道阿姊舍不得她,所以我还没有狠心到这个地步。”
他继而亲吻元韫浓的锁骨,“我只需要她的血液,她的骨头,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他的动作和话语停了下来,错愕地仰起脸。
他发觉元韫浓将掌心覆盖在眼睛上,从指缝间溢出晃荡的水光,“够了……”
元韫浓有些哽咽:“够了,清都,你做的够多了。”
她道:“不要再伤害小茶,也不要再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别再从长姐那里寻求什么招魂转命的法子,造下业果,就让我……”
“元应怜!”裴令仪猛地喊道,按住了元韫浓的肩膀。
“你有为我想过吗?”他泣血般地悲切诘问,“你想了那么多的人,阿姊,你想过我吗?”
裴令仪字字句句都极尽痛楚:“你有想过离开你我该怎么办吗?你甚至不允许我陪你殉葬!我没有选择,我只是想要你留下来!你不是答应我,和我同归的吗?”
“如果无法延续你的性命,我只能杀掉继承你性命的火种!当初若不是因为已经来不及了,我根本不会让阿姊留下她!”他惨笑道。
注视着元韫浓含泪的双眸,裴令仪仿佛力竭般轻叹一声。+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他俯下身,将脸埋在元韫浓的侧颈,一滴泪水也砸在了元韫浓的颈窝。
“要是……没有她就好了……”他声音发颤。
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元凌云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胸口闷痛,眼泪也无声地滑落。
“你能告诉我吗?”
“在你眼中的我,又是怎么样的呢?”
……
“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元凌云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被角。
鬓角已经被泪水濡湿,胸口依然一阵一阵的钝痛。
她还有最后一个人要问,她要问裴令仪。
要进裴令仪的书房并非易事,但意外的是,这一回没有人阻拦元凌云。
元凌云被裴九带到了裴令仪面前。
裴令仪只是低着头看书案上元韫浓的画像,并没有抬头。
“父皇。”元凌云恭敬地行了礼。
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元凌云也习惯了这样的漠视。
她抬头,“今日儿臣前来,是有一事相问,事关于母后。”
裴令仪终于抬起了头,正眼看向元凌云。
元凌云深吸一口气,还是问出了口:“父皇有想过要杀了儿臣吗?有过这个念头吗?”
“想杀你?”裴令仪像是被这个说辞逗笑了,但他的语调很快就冷了下来,“我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你。”
元凌云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心底一凉。
裴令仪道:“你本不应该出现的,就算出现了,也不应该降生。”
原来她就该死在娘胎里。
元凌云喉间发紧,却还是强撑着开口:“既如此,为何还要留儿臣至今?”
“因为阿姊想要留下你,我无法扭转她的意愿。而且太医说,哪怕是选择打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