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杨昆根本不是人来的!”
细细的打量杨映菡一番,现她身材颀长而窈窕,圆圆的脸蛋,端正的五官,腰肢纤细而健美,胸部挺拔而滚圆,臀部硕大而微翘,非常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点。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妻子,的确是自己的福气。
事实上,因为前世的某些影响,张准对眼前的这位老人,感觉相当的亲切。杨凯德瘸了一条腿,和他的老父亲,几乎一模一样。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一个“熟悉”的人,张准当然感觉很开心。
但是,想到后世的父亲,想到后世的妻子,想到后世的女儿,张准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荒谬!就算别人觉得他的非常的荒谬,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
看看他们住的是什么地方,看看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看看他们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看看他们遭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仅仅是因为要讨回属于自己的钱粮,就被无情的打成了残废,甚至是被活生生的打死。嗯,不应该用“他们”,因为,自己也是军户,自己的钱粮同样被拖欠了。
杨映菡脸色微微黯然,没有说什么,等父亲和哥哥喝完药汤,就端着黑瓷碗去了。
因为嫌弃杨家屯的居住条件不好,天启年间,杨艮雷全家都搬到了浮山城里面去,杨昆也跟着去了。但是,这恶霸还时不时的回来杨家屯耀武扬威。杨凯德带人去闹饷,杨昆是最先上来阻挡的。杨映菡的大哥杨锐锋,就是被这个杨昆打伤的。他甚至想杀了杨锐锋,只是被人挡住了。
三个被打死的乡亲,现在遗体还没有下葬,还摆放在各人的家里。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凄凄切切的哭声。元宵节本来是普天同庆的节日,结果却出现了如此悲惨的事情,整个杨家屯都笼罩在一片的悲伤之中。同时,在这深深的悲伤下面,又隐藏着深深的仇恨,还有熊熊的怒火。
“张老四。”张准敏捷的回答。
杨映菡脸颊微微一红,低声说道:“不用。”
必须起来造反!
听耗子描述说,动手打杨凯德的,就是王世新的骨干爪牙杨昆。打张准脑袋的,也是这个杨昆。他拿着手臂粗的木棒,照着杨凯德的左腿恶狠狠的就是一棒。咔嚓一声,杨凯德的左腿,当场就粉碎了。杨凯德痛的差点昏厥过去,杨昆却提着木棒,站在那里哈哈大笑,还大骂贱胚。
杨凯德看着杨映菡,又看看张准,枯瘦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欣慰的笑容。他单手颤颤抖抖的端起海碗,慢慢的将药汤喝完。张准要帮他,但是被拒绝了,老头子骨子里还是很坚强的,怎么说也是去过辽东前线,还能活着回来的人。
这样的世道,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耗子解释说,杨昆是世袭百户杨艮雷的儿子,杨艮雷的祖上,就是杨家屯的奠基人,一直负责管理杨家屯。杨昆从小就不学好,仗着自己牛高马大,有几分蛮力,父亲又是百户,就鱼肉乡里,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杨家屯的每个贫苦孩子,都被杨昆欺负过。军户们都恨之入骨,却又没有办法。
黄氏两眼含泪,又气又怒的说道。
这次闹饷,不但所有人都被打了,而且伤势都很严重。除了杨凯德之外,杨家屯的其他几个军户,也都被打断了手脚,现在都躺在了炕上。但是相对于被打死的三个乡亲来说,他们已经是幸运的了。王世新还放出了风声,要是谁还敢去闹饷,他就全部打死扔大海里面。众人打不过他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丁和爪牙,都是敢怒不敢言。
张准在炕边坐下来,伸手检查了一下杨凯德左腿的伤势。
这是他最大的感慨。
除了杨昆之外,当时参加镇压军户们闹饷的,还有王世新豢养的其他打手。其中,有个叫做黑豹的流氓团伙头目也在其中。这个人比杨昆还要凶残,杨家屯被打死的三个乡亲里面,就有两个是被他打死的。他和杨昆两人要在王世新的面前邀功,一个比一个残暴。
这是一种无法宣泄的痛苦。
“看来王世新的爪牙还不少。”
明朝的灭亡是必然的,满清的入主却是偶然的。只要中间有一点点比较有力的变数,满清鞑子都不可能入主中原。只要满清鞑子不入主中原,中华大地,就不用经历三百年的沉沦。咱中国的命运,就会有极大的改变。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应该是说别人的,而不是说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