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弄点吃的。”
张准说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杨映菡的脸,顿时更红了,耳根子后面都红透了,眼神娇媚得好像要渗出水来,却又舍不得离开。
不知道是什么干菜做的饭,干菜比米饭多三倍以上,只看得见干菜,看不见米饭。又没有油,吃起来涩涩的,好像是干草一样。炖鱼块就完全不同,香气四溢,芳香诱人。难得的是,炖鱼块炖出来的鱼油,香喷喷的,马上成为抢手货。
“好大!”
崇祯、皇太极、李自成、张献忠……
耗子很无辜很委屈的说道:“我又没有叫错,为什么该打?”
杨锐锋点头说道:“该打。”
这样的饭菜,张准是真的吃不惯,但是没办法,他必须强迫自己吃下去。鱼头汤虽然补充营养,却不能完全满足身体的需要。再说了,一会儿撒几泡尿,鱼头汤就没有了,空着肚子睡觉,那可是非常难受的事情。况且,现在是正月,天气还是很冷的。
杨映菡的眼角里,已经是泪光盈盈,泪珠凝聚,却多少有些苦尽甘来的幸福的泪水。
黄氏说道:“没理由,就是该打。”
西洋,舰队,台湾……
耗子很夸张的叫起来。
杨映菡将火把递过来,自己则蹲在岩石上面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黄氏笑着说道:“该打!一会儿你姐也打你!”
乱七八糟的念头,纷纷涌入张准的脑海,越的睡不着了。
夜不能寐之下,鱼头汤很快产生了效果。
杨凯德老脸舒展开来,欣慰的说道:“不嫌弃,不嫌弃。这件事,等有了合适的日子,我和她娘再合计合计,不急,不急。”
张准左手接过火把,蹲下去,将火把很近的靠在水面上,左右慢慢的晃动。右手则握着竹枪,全神贯注的盯着水面上每一处的细微动静。
张准伸手给了他一个手肘。
张准点头说道:“是。”
水面终于渐渐的平息了,依稀可以看到水面变成了暗红色,那都是大鱼从伤口喷洒出来的鲜血。看鲜血分布的面积和浓度,下面的这条大鱼,分量不会少于十斤,这次真的是逮到了大家伙了。
这番话引了更多的眼泪。
“咕噜噜!”
张准将竹竿削尖,左右摇摆掂量掂量,觉得相当的趁手,于是说道:“那……你先拿着饭团,我带你吃鱼生。”
杨映菡就听话的举着火把,跟在他的身后。
陕西,民乱,起义……
杨映菡将干菜饭端上来,然后端来两大盆的炖鱼块,这就是正式的晚饭了。
忽然间,水面冒起一串串的泡泡。
出了杨家屯,到旁边的竹林,用刀砍了一根竹子,将一头削尖了,当做标枪使用。白天的那根标枪,放在耗子家里了,只好重新弄一根。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脚步声。张准急忙回头,赫然现是杨映菡。
耗子再次挥了自己的表演天赋,接着张准的话激动的说道:“对,玉麟哥说得对!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我们也能吃肉,我们也能穿好衣服!哥哥也会娶上好媳妇!小丫……小丫也会有个好归宿!”
饭团用芭蕉叶包着,很整洁,应该是晚饭的时候留下的。
杨锐锋是杨家的长子,这些年的艰辛,已经是深有体会。向来木讷的他,端着海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泪水,已经落在了鱼头汤里面。这同样是苦尽甘来的泪水。
竹枪不知道刺中了什么鱼,水面顿时激荡起来,水花四溅。
杨映菡疑惑的问道:“鱼生?那是什么?”
家徒四壁,找不到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一晚上都没有听到老鼠的动静,可能是老鼠都饿死光了。实在是无法忍受饥饿的他,悄悄的爬起来,在墙角里找到一把生锈的柴刀。然后出了门口。实在是饿坏了,他要到海边弄点鱼生来吃。
张准今天来回红石滩几次,对红石滩的岩石已经相当的熟悉了,月色非常的透明,视线不错,他很快就找了一个有鱼的地方,站好位置,低声说道:“来,将火把给我。”
说罢,真的从怀里掏出两个饭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