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张准今天来回红石滩几次,对红石滩的岩石已经相当的熟悉了,月色非常的透明,视线不错,他很快就找了一个有鱼的地方,站好位置,低声说道:“来,将火把给我。”
杨锐锋点头说道:“该打。”
不知道是什么干菜做的饭,干菜比米饭多三倍以上,只看得见干菜,看不见米饭。又没有油,吃起来涩涩的,好像是干草一样。炖鱼块就完全不同,香气四溢,芳香诱人。难得的是,炖鱼块炖出来的鱼油,香喷喷的,马上成为抢手货。
水面终于渐渐的平息了,依稀可以看到水面变成了暗红色,那都是大鱼从伤口喷洒出来的鲜血。看鲜血分布的面积和浓度,下面的这条大鱼,分量不会少于十斤,这次真的是逮到了大家伙了。
家徒四壁,找不到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一晚上都没有听到老鼠的动静,可能是老鼠都饿死光了。实在是无法忍受饥饿的他,悄悄的爬起来,在墙角里找到一把生锈的柴刀。然后出了门口。实在是饿坏了,他要到海边弄点鱼生来吃。
黄氏笑着说道:“该打!一会儿你姐也打你!”
张准将手中的竹枪向右边摆开,拉着水底下的大鱼游弋,然后划了一个弧线,又回到原来的起点。这样一圈一圈的拖着大鱼不断的画圈圈,消磨着大鱼的力量。
杨映菡疑惑的问道:“鱼生?那是什么?”
杨映菡的脸,攸然红了,急忙低头喝汤。一不经意,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掉落下来,刚好落在鱼头汤里面。
“好大!”
张准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前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饥饿滋味,现在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喉咙里面,好像有一把小钢锉,在来回的锉动。那种涩涩的感觉,好像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抠出来,然后嚼碎了,再重新吞回去。
杨锐锋是杨家的长子,这些年的艰辛,已经是深有体会。向来木讷的他,端着海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泪水,已经落在了鱼头汤里面。这同样是苦尽甘来的泪水。
耗子很无辜很委屈的说道:“我又没有叫错,为什么该打?”
张准左手接过火把,蹲下去,将火把很近的靠在水面上,左右慢慢的晃动。右手则握着竹枪,全神贯注的盯着水面上每一处的细微动静。
跑了屋外三趟,张准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哇哇叫了。
感觉火候差不多,张准慢慢的提起竹枪,同时左手深入水中,将大鱼捞起来。
杨映菡将干菜饭端上来,然后端来两大盆的炖鱼块,这就是正式的晚饭了。
西洋,舰队,台湾……
张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饿,起来弄点吃的。”
杨映菡的脸,顿时更红了,耳根子后面都红透了,眼神娇媚得好像要渗出水来,却又舍不得离开。
“噼里啪啦!”
一晚上,张准到了屋外几次,都是往臭水沟里尿尿。大家都是这样的,只有女人才用马桶。男人尿尿就在屋前屋后,要是大的,就跑的远一点。反正没有什么地是属于自己的,农家肥也没有用处。
崇祯、皇太极、李自成、张献忠……
黄氏说道:“没理由,就是该打。”
真的是饿!
“嗤!”
张准硬生生的强迫自己吃了两碗干菜饭,又吃了三块蛮大的炖鱼块,总算是饱了。两大盆的炖鱼块,最后并没有吃完,实在是每个人都吃得很饱了,毕竟是十多斤重的大鱼呢。
饿啊!
张准点头说道:“是。”
张准说道:“我看你也没有吃饱,你吃吧!”
杨映菡失声叫道。
辽东,鞑子,满清……
饭团用芭蕉叶包着,很整洁,应该是晚饭的时候留下的。
夜不能寐之下,鱼头汤很快产生了效果。
说罢,真的从怀里掏出两个饭团。
耗子很夸张的叫起来。
杨凯德老脸舒展开来,欣慰的说道:“不嫌弃,不嫌弃。这件事,等有了合适的日子,我和她娘再合计合计,不急,不急。”
张准说道:“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