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队员表演扎鱼功夫,既满足了老队员的表演欲望,也极大地鼓舞了其他队员的训练积极性。
崇祯皇帝整天叫没钱,其实钱都被下面的各级官僚赚走了。他们才不管你皇帝有没有钱呢,只要自己有钱花天酒地就行。以前魏忠贤还活着的时候,国家还能收到一点盐税,魏忠贤被拿掉以后,盐税收取不足原来的三成,还有继续下跌的趋势。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有人率先出头,自然是好的,即使不能取得胜利,也可以极大的冲击一下王世新,消耗掉他的部分实力。同时,也可以试探一下各方的反应,方便张准做出判断。
到二月中旬,张准的扎鱼小队,已经增加到四十二人,全部都是杨家屯的年轻军户子弟。年纪最大的二十九岁,年纪最小的十四岁。由于人数的增加,张准取消了师傅的称呼,让队员们叫自己队长。
果然,数天后,耗子前来报告,说是打听到确切的消息,展迎伟“失踪”了。
然后是崇祯四年,孔有德占据登州府作乱,以人相食。镇压的明军官兵,也都是穿着制服的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比叛军还凶残。这场内乱将登州府搞得是赤地千里,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莱州府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虎不威,当我是病猫?
山东的盐政极其混乱,只要有点门道的人,都在搞私盐生意,根本不用看盐检司的脸色。事实上,盐检司本身就是最大的盐枭,从事着最大的私盐贩卖生意。大大小小的盐枭横行霸道,控制了整个山东的私盐生意,几乎已经看不到官盐的身影了。
展迎伟的死,只会让展家屯军户内心的怒火,越的炽盛,到时候一旦爆出来,破坏力也更大。
杨家屯因为处在浮山所的最南面,距离即墨县最远,以前并没有被抢掠过,但是侯北屯、侯南屯、任家屯,都是被盐枭光顾过的。说起盐枭,大家对其的痛恨,不在王世新之下。因为有传言说,王世新本身就是盐枭头目之一,有很多盐枭在浮山所的地面活动,都要给王世新缴纳“保护费”的。
只是,民众的怒火,他又能压制多久呢?
“好!”耗子答应着,鬼鬼祟祟的去了。
二月十九这天,张准等人正在训练,耗子急匆匆的赶来报告:“玉麟,不好了,盐枭来了!”
考核是否合格的标准,依然是扎鱼。只要扎到鱼,就算是考试合格了,可以学习更多的本领。毕竟,扎鱼要比扎人困难多了,有扎鱼的水平,就意味着扎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尸体肯定是扔到大海里面去了,没有比这样的处理方式更加的简单了。”
展家屯是其中的一个大屯,有军户过一百三十户,全部人口加起来,有上千人。他们的土地,同样是没有了。展家屯又不靠海,连捕个鱼都要跑二三十里路,只能靠崂山的野菜草根为生,日子比杨家屯还惨,难怪他们对于动暴乱最为积极。
紧接着是去年,崇祯六年,白莲教王益伦又在金乡动起义,起义军多达六七万人,波及附近几个县,兖州府再次受到惊吓,鲁王朱以派吓得头都白了。起义军尽管很快被镇压,王益伦也下落不明,可是却已经暴露出山东官兵的众多软肋。
展迎伟是展家屯的后起之秀,身体条件不错,能打,身边有一群兄弟,家里又是最穷的,想要暴力反抗王世新,非常自然。事实上,浮山所的贫穷军户,个个都想反抗王世新,关键是有没有这个能力,有没有人将他们组织起来。这不,张准才露出一点本领,杨千强等人马上就靠过来了,李家喜等人更是明白无误的表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干掉王世新。
现在全国各地的形势,都非常紧张,除了西北地方的起义军,其他各地也都在酝酿起义。尤其是山东地区,这十几年就没有消停过,真可谓是兵连祸结,民不聊生。长期的干旱,让这里的暴动情绪非常的高涨,只要有一点点的火星,马上就能燃起冲天的大火来。
先是天启二年白莲教王好贤、徐鸿儒动起义,占据兖州府各地,连孟子的后人都被杀了,天下震动。翰林纷纷上血书,朝廷震怒,天启皇帝严令镇压,调集重兵进入山东,但是到目前为止,王好贤、徐鸿儒两人,始终没有抓到。
众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