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轻微的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你……以前从来没有抓过鱼回来?”
而且,给军官们当佃户,地租也是相当高的。一年到头下来,基本上不落什么。温饱是不太可能的。只能说,有田种的话,总要比其他人过得稍微好一些。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给军官当佃户,根本就和奴隶差不多,生命、财产,基本上都操控在军官们的手中。
“行了!走吧!”
接过长矛,就忙碌起来了。
耗子正在和大哥杨锐锋准备煮盐的柴火。
对于这样的老实人,张准从来都是很关爱很同情的。他要是松松口,杨映菡就是别人的女人了。他帮忙整理柴水,用力将一捆捆的干柴堆叠起来,顺口问道:“锋哥,今天能煮多少斤盐?”
“这……”
耗子奇怪的问道:“二楞,干啥呢?你提着长矛做什么?出征打仗哪!”
以前,浮山所军户们的钱粮,在拖欠三四个月以后,还有放的可能,大家咬紧牙关熬一熬,勒紧裤带拖一拖也就过去了。然而,随着辽东战事的不断紧张,还有陕西民乱的越来越激烈,这个钱粮,是拖得越来越久了。去年三月份的钱粮,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呢!
耗子说道:“我知道,我们不下水。”
杨锐锋木讷的回答:“三斤吧。”
没办法,军户们只好自谋出路。
张准无言的点点头。
“玉麟,不要做傻事,不要逞匹夫之勇!王世新的爪牙很多,杨昆和黑豹,都是一等一的恶霸,身边的打手又多,你一个人是绝对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对不起死去的老四兄弟啊!我可是答应他,要好好的照顾你的啊!”杨凯德不知道看出了些什么,反复叮嘱张准。
杨映菡神色有些古怪,似乎要对耗子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转头对张准说道:“你自己小心一些……没有鱼也没有关系。”
和耗子完全不同,杨家的长子杨锐锋是非常老实的一个人,勤恳能干,起早贪黑,二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好像已经四五十岁的样子,满脸的皱纹和风霜。因为长期和海盐打交道,双手早就开裂了,好像是千年老树的树皮。杨凯德觉得最对不起自己儿子的事,就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能够给杨锐锋娶一门媳妇。
张准说道:“标枪。”
接过长矛,来到水井边,提水。
算了,将就着用吧。
耗子的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言不由衷的说道:“她是看我没本事捕鱼,才这么说的。我今天一定要弄一条石斑回来,让小丫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耗子茫然的说道:“什么标枪?”
准备好柴火以后,耗子将捞网拿起来。
幸好崂山地大物博,有柴火,有草药,有野菜,杨锐锋他们去打柴的时候,顺便弄回很多的野菜、草根、树根什么的,要是能采摘到蘑菇就更好了。不过,因为大家都很饿,饥不择食,对蘑菇的认识也不够,经常采到有毒的蘑菇。仅仅是去年,杨家屯周围就有十几个人死在了毒蘑菇上,所以,杨锐锋他们也不是很放心,不认识的蘑菇是绝对不采的。
打渔,是军户们维持生计的第二个选择。
但是,如果杨凯德更加细心一点,肯定会觉察到,张准的回答,实在是太快太响亮了一点。是的,张准的回答,完全是敷衍性的。在前世,老父亲同样有过这样的劝阻,最终的结果……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有了这样的教训,张准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屋外没有现,进屋。
杨映菡正在厨房忙碌,看到他东张西望的,诧异的问道:“玉麟,你找什么呢?”
话不投机,张准就来找耗子了。
先制人,后制于人,他要先出手!
说罢,做了个扎鱼的动作。
“伯伯,我知道了,我不会的。”张准非常肯定的回答。
张准用手试了试枪尖,还可以,蛮锋利的。
然而,打上来的鱼,基本上只能自己吃,想要卖钱,那是不太可能的。浮山所的商品经济并不达,没有人买鱼。即使是这样,也不是每个军户家里都有鱼吃的,要看运气。毕竟不是专业的渔户,也没有专业的打渔工具,大黄鱼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