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致远等五人满怀憧憬的去了。
杨家的人都端着碗,看着张准。
两个大鱼头,弄出的汤还是蛮多的,每个人至少有两海碗,因此大家都可以敞开肚子喝。可能很久没有喝到这么浓的鱼头汤了,除了张准之外,其他每个人都喝得津津有味。耗子最为夸张,连续灌了两碗,还不满足,又来了第三碗。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将自己撑死了。
张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真的没事,真的。”
张准奇怪的说道:“为什么不愿意呢?”
张准实在是看不下去,提着竹枪,到红石滩,又扎了十几条鱼回来,交到杨凯德的手上。
因为耗子提前打了招呼,说张准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五个人各自通报自己的名字,分别叫杨千强、杨俊杰、杨子轩、杨宏文、杨致远,都是家里请人给起的名字,所以文绉绉的,拗口。平时都不叫名字,都是叫外号的。
由于钱粮被拖欠了太久,去年过年和元宵节,杨家屯都是一片的死气沉沉,根本没有任何的欢声笑语。最惨的还是昨天元宵节,早上去闹饷,下午就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回来,还死了三个人,妇女们都哭成一片,真是惨不忍睹。
杨锐锋将父亲杨凯德搀扶起来,将炕整理出来,放上小桌,准备吃饭。穷苦人家,餐桌之类的肯定是不可能存在的,吃饭都是在炕上。吃完饭,撤掉桌子,整理干净,又可以睡觉了。
杨家本来有五个孩子,加上张准,就是六个。张准的饭量又要比一般的小孩大,她和杨凯德两个,要将六个孩子都拉扯起来,实在是不容易啊!军户们本来就穷,钱粮又经常被拖欠,这中间的苦,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杨锐锋打柴回来,听说张准扎到了这么多的鱼,也非常高兴,难得的赞扬了张准一句:“玉麟,好样的,咱爹没看错人!”
先贤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耗子有些担心的说道:“那样一来,你扎到的鱼,可能就少了。”
同一阵线的兄弟,求之不得呢!
杨子轩外号秀才,据说认识几个字,还懂得算术,是最文弱的。杨千强外号水货,不知道为啥有这样的外号。杨俊杰外号蝈蝈,其实蛮英俊的,不知道怎么跟蝈蝈沾边了。杨宏文其实挺斯文的,外号大将,这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赞。
“行!”
杨家屯的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班底吗?
“好香!”
杨凯德舒舒服服的喝了一碗汤,放下海碗,感慨的说道:“玉麟,伯伯这顿饭可是托你的福了!”
他是个闷葫芦,平时极少说话,要他称赞别人,简直比登天还难。今天算是破天荒了。他的确也是饿坏了。天天吃野菜,吃草根,没有肉吃,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还要每天准备几百斤的柴火。从崂山到杨家屯,距离可不近,挑着一百多斤的柴火,每天来回两趟,其实累的够呛。听说有鱼吃,自然是忍不住食欲大动了。
杨映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去了。
凭什么别人可以绫罗绸缎,自己却只能穿着破棉絮?
现场一片的哭声,悲恸不已。
问题是,耗子又怎么会知道张准的真正想法呢?他觉得每天有鱼吃,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然而,对于张准来说,他会满足于每天吃鱼的日子吗?满足于只有死鱼陪葬的日子?
张准注意到,杨凯德看到这个场景,眼角居然有点湿润了。说实在的,这样的场面,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几条鱼就高兴成这样,军户们的生活,还是太苦了啊!但是,张准没想到,更令人掉眼泪的事情还在后面。要是亲自来到这个世界体会,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张准也准备这么做!
虎头就是杨致远的外号,是五人中比较彪悍的一个。那天的闹饷,他也参加了,左边肩膀挨了一棍,现在还有大块大块的淤青。他父亲也被打伤了,后背挨了一棒,现在还不能完全直起腰来。不过,他也不亏,将对方的一个家丁同样摁地上揍了一顿。
据说,这是杨家屯多年以来“最隆重”的葬礼了。
张准爽快的说道。
耗子不知道哪里去了,好半天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身后居然跟了五个小伙子。他将五人带到张准的面前,神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