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起来造反!
这次闹饷,不但所有人都被打了,而且伤势都很严重。除了杨凯德之外,杨家屯的其他几个军户,也都被打断了手脚,现在都躺在了炕上。但是相对于被打死的三个乡亲来说,他们已经是幸运的了。王世新还放出了风声,要是谁还敢去闹饷,他就全部打死扔大海里面。众人打不过他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丁和爪牙,都是敢怒不敢言。
张准明白过来了,原来老杨是对自己有意思了,极有可能想将自己变成他的女婿。难怪杨映菡的反应有点奇怪,显得很羞涩的样子,但是看到自己恢复成为正常人,却又显得非常的高兴。毕竟,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不会想跟一个傻子过日子吧?
张准恭敬的向杨凯德问好。
这让张准感觉到很是温暖。
听耗子描述说,动手打杨凯德的,就是王世新的骨干爪牙杨昆。打张准脑袋的,也是这个杨昆。他拿着手臂粗的木棒,照着杨凯德的左腿恶狠狠的就是一棒。咔嚓一声,杨凯德的左腿,当场就粉碎了。杨凯德痛的差点昏厥过去,杨昆却提着木棒,站在那里哈哈大笑,还大骂贱胚。
“是的。”张准肯定的回答。
“张老四。”张准敏捷的回答。
造反!
杨映菡端来药汤。
张准无言的点点头。
这是什么样的世道?
“好,好,好,坐下来。”杨凯德满意的点点头。
总共是三个人的:杨凯德、杨锐锋、张准。
他的念头,当然是直接用暴力改变这种悲惨的局面。
这是一种无法宣泄的痛苦。
这样的世道,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杨伯伯。”
张准接过药汤,昂一饮而尽,将海碗递回去给杨映菡,随口说道:“谢谢!”
“一定要改变历史的进程!”
事实上,因为前世的某些影响,张准对眼前的这位老人,感觉相当的亲切。杨凯德瘸了一条腿,和他的老父亲,几乎一模一样。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一个“熟悉”的人,张准当然感觉很开心。
但是,想到后世的父亲,想到后世的妻子,想到后世的女儿,张准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荒谬!就算别人觉得他的非常的荒谬,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
当然不可能!
明朝已经走过两百多年,积重难返,病入膏肓,不可能挽回了。与其让愚昧落后的满清入主中原,科技文化倒退几百年,还不如在明朝的废墟上重新建立一个国家。不破不立,相信这是很多后人的想法,并不止张准如此。何况,张准还有私心!
看看他们住的是什么地方,看看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看看他们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看看他们遭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仅仅是因为要讨回属于自己的钱粮,就被无情的打成了残废,甚至是被活生生的打死。嗯,不应该用“他们”,因为,自己也是军户,自己的钱粮同样被拖欠了。
杨映菡脸颊微微一红,低声说道:“不用。”
这是一种无声的痛苦。
杨凯德被打断了左手左腿,暂时只能在炕上坐着,如果要下地,必须要其他人搀扶。他的伤势比张准严重多了,左手还有康复的可能,左腿却是粉碎性骨折,根本不可能复原了。换言之,他的左腿基本上是瘫痪了。因此,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是憔悴,又非常愤怒。
如果要选大明朝最悲惨的一群人,不是民户,不是匠户,不是渔户,不是乐户,甚至不是罪犯,而是军户,保家卫国的军户。罪犯还有刑满被释放的时候,军户却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一直到死,都脱不了军户这个悲惨的身份,自己的子孙也要永远遭受军户的罪。
“你记得你爹的名字吧?”杨凯德急忙问道。
杨映菡家同样的破旧,都是杂草糊着泥巴堆砌上去的,相当多的泥巴已经干透跌落下来了,有些地方还有新糊上去的泥巴痕迹。由于杨家的人口很多,所以茅草屋很大。茅草屋既然大了,漏水的地方就多了。
杨昆身边的打手,又冲杨凯德的左手打了一棍,将他的左手也打断了。幸好其他人手疾眼快,将杨凯德抢回来,否则,可能还有第三棍。第三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