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钱粮不,还粗暴的动手殴打自己?
凭什么别人可以大鱼大肉,自己却只能吃鱼?
“吃饭啦!”
张准实在是看不下去,提着竹枪,到红石滩,又扎了十几条鱼回来,交到杨凯德的手上。
虎头就是杨致远的外号,是五人中比较彪悍的一个。那天的闹饷,他也参加了,左边肩膀挨了一棍,现在还有大块大块的淤青。他父亲也被打伤了,后背挨了一棒,现在还不能完全直起腰来。不过,他也不亏,将对方的一个家丁同样摁地上揍了一顿。
杨家屯的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班底吗?
他们四个,同样有参与那天的闹饷,家里同样有人受伤。从关系上来说,他们家里的长辈,和杨凯德是最熟悉的,是闹饷的主力。都是湖广迁徙过来的,又都是姓杨,在这异乡外地,关系想要不密切,都不太可能。
他是个闷葫芦,平时极少说话,要他称赞别人,简直比登天还难。今天算是破天荒了。他的确也是饿坏了。天天吃野菜,吃草根,没有肉吃,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还要每天准备几百斤的柴火。从崂山到杨家屯,距离可不近,挑着一百多斤的柴火,每天来回两趟,其实累的够呛。听说有鱼吃,自然是忍不住食欲大动了。
这,就是大明朝穷苦百姓的真实写照。
张准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张准说这番话的时候,语调异常的诚恳,眼角甚至隐隐有泪光。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是,在这一刻,张准却毫不在意自己的眼泪。因为,张准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后世,回到了老父亲的身边。憋屈已久的感情,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的宣泄。有亲人和没有亲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啊!
凭什么别人可以绫罗绸缎,自己却只能穿着破棉絮?
杨凯德舒舒服服的喝了一碗汤,放下海碗,感慨的说道:“玉麟,伯伯这顿饭可是托你的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