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会儿,杨映菡才狐疑的问道:“这是你们两个抓的?”
张准看看天色,夕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便说道:“杨伯伯,要不,我再去扎一些回来?”
张准说道:“要不这样,这所有的鱼,都送给邻居们补身体吧。现在还有时间,我还可以去抓几条回来。”
“我将鱼撵出来,二楞站在外面,就这么一扎,一提,一甩,啪的一声,一条鱼就在我的身边出现了!”
刚好小妹妹杨凌雪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到这么多鱼,顿时夸张的惊叫起来:“哇!这么多的鱼!”
耗子看看张准,又看看自己的妹妹,笑得很诡异,很暧昧。
“那是你训练不够!”张准的回答还是硬邦邦的,毫无表情。
这时候的红石滩,更加的荒凉,刚才的三个青年,也已经回去了。没有人竞争,张准的效率更高了,每次竹枪下刺,都不落空。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张准就扎了三十几条的大鱼,将两个木桶装的满满的。掂量掂量,至少有一百七八十斤。
杨凯德乐呵呵的说道:“那是他的福分,他还嫌累。”
这小子,真的扎鱼肯定不行,不过模仿张准的动作,的确很标准,连神态都有三分的相似。
两人回到棚户区,杨映菡正在门口收拾采回来的草药,看到两人回来,看了一眼,没有反应,忽然感觉到什么,又看了一眼。这一看,眼睛再也无法挪开了。张准和耗子两人抬着的,可是足足七条大鱼呢!一字排开,那是相当的壮观。
黄氏的计划是,今天晚上吃两条,明天中午吃两条。两条鱼加起来过十斤,切块炖熟,配上野菜饭,就是非常丰盛的晚餐了。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样丰盛的晚餐了,去年的除夕夜也不过是吃了几块油渣罢了,提起来就让人两眼泪汪汪。
杨映菡难以置信的说道:“玉麟,真的是你……”
杨家屯除了有三个军户被打死之外,还有更多人被打伤。那天跟杨凯德一起去闹饷的,基本上都被不同程度的打伤了。杨凯德等人是外伤,还有五个邻居是内伤,大出血,昨晚还在吐血。幸好郎中看过,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最好还是调养一下,吃些有营养的食物。然而,军户们都穷的揭不开锅,连鸡蛋都凑不出来,哪里有什么有营养的食物?
要不然,鱼凭啥落入你的手中,被你吃掉啊?
想要刺中鱼,就要玩命的训练!
这么多的鱼,杨家根本吃不完。黄氏征得张准的同意,拿了三条,分给旁边的邻居,自己家里留了四条。那三户邻居,都是家里有人被打死的,现在尸体还没有下葬,实在是太惨了。杨家屯的乡亲们想要帮助他们,却个个都穷的揭不开锅,没有那个能力。这三条鱼,算是聊表心意了。
“好!”耗子乐呵呵的回答。
“看你们抓鱼多费劲!弄半天都没有一条!”
这世界上,就没有容易的事!
杨映菡欣然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
两人到了红石滩,立刻开始干活。耗子负责砸石头和整理扎上来的鱼,张准专心负责找鱼和扎鱼。
“那是……我不想抓……”
七条大鱼,耗子一个人提着很吃力,张准用草根将鱼鳃串起来,一条挨一条的挂在长矛上,两人一头一尾的抬着,回去所里。入城的时候,不少军户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两人,看着两人抬着的七条大鱼。耗子感受到羡慕的目光,高高的挺起了胸膛,好像是得胜回来的将军一样。
“可是……我们每次用鱼叉,都比鱼慢……”有人喃喃自语。
“看好了,就是这样……一扎!一提!一甩!”
杨敢生和杨凌雪两兄妹,则主动的接过长矛的两头,将七条大鱼摇摇摆摆的抬回去厨房。
张准点点头,说道:“好,我明天也多扎一些,保证每个邻居都能够分到一条。”
杨映菡脸一红,掀开帘子,进屋去了。
这种场合,往往是耗子卖力表演的时候。这家伙的嘴巴好像是鱼肝油抹过似的,滑溜得很。他添油加醋的向大家演示张准的扎鱼本事,将一众的邻居都唬得一愣一愣的,都说张准可能是武曲星下凡了。要不然,那么灵活的鱼,怎么会被长矛一下子刺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