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杨映菡的目光更是专注。
“你们每人准备一杆竹枪,六尺长,一寸宽,一头尖,一头钝,明天早上到红石滩等我。”
最后,还是杨映菡放了一些早上采摘回来的蘑菇,还加了一点草药,混合着一起煮,尽管味道没有鱼头豆腐汤好,营养却是要胜出的。对于受伤的三人来说,也是不错的搭配。
据说,这是杨家屯多年以来“最隆重”的葬礼了。
选端上来的,是鱼头蘑菇汤。
杨映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去了。
耗子等五人走远,才压低声音说道:“玉麟哥,你真的愿意将这门手艺传给他们?”
张准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又两手互掰,将所有的关节都弯曲得啪啪啪的直响,仿佛只有这样狠狠的折磨自己,才能疏泄内心的抑郁和憋屈。造反,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军户们抓到大鱼,最重要的,就是熬鱼头汤。对于长期缺乏营养的军户们来说,鱼头汤是很补的。当然,要是能弄点豆腐来就好了。遗憾的是,杨家并没有黄豆,也没有钱买黄豆,豆腐是不用想了。
虎头就是杨致远的外号,是五人中比较彪悍的一个。那天的闹饷,他也参加了,左边肩膀挨了一棍,现在还有大块大块的淤青。他父亲也被打伤了,后背挨了一棒,现在还不能完全直起腰来。不过,他也不亏,将对方的一个家丁同样摁地上揍了一顿。
张准奇怪的说道:“为什么不愿意呢?”
最终,每个被打死的军户,都带着五条鱼上路。
张准扫了一眼五个小伙子,长得还算可以,身高应该都在一米七以上,就是面带饥色,眼睛有点黄。没办法,普遍缺乏油水啊!一条鱼就让邻居们高兴成这样,可见平时生活的困顿了。
杨映菡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杨家屯的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班底吗?
“吃饭啦!”
他们四个,同样有参与那天的闹饷,家里同样有人受伤。从关系上来说,他们家里的长辈,和杨凯德是最熟悉的,是闹饷的主力。都是湖广迁徙过来的,又都是姓杨,在这异乡外地,关系想要不密切,都不太可能。
因为耗子提前打了招呼,说张准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五个人各自通报自己的名字,分别叫杨千强、杨俊杰、杨子轩、杨宏文、杨致远,都是家里请人给起的名字,所以文绉绉的,拗口。平时都不叫名字,都是叫外号的。
张准勉强提起精神,沉声说道:“我很好,我没事。”
杨致远等五人满怀憧憬的去了。
杨锐锋将父亲杨凯德搀扶起来,将炕整理出来,放上小桌,准备吃饭。穷苦人家,餐桌之类的肯定是不可能存在的,吃饭都是在炕上。吃完饭,撤掉桌子,整理干净,又可以睡觉了。
“行!”
张准爽快的说道。
好吧,张准承认,他的确是有些急于求成了。但是,他前世所受的冤屈,实在是太大,大到令他有点失去理智。现在的他,只要抓到任何一根改变命运的稻草,都会死死的不肯放手的。
杨子轩外号秀才,据说认识几个字,还懂得算术,是最文弱的。杨千强外号水货,不知道为啥有这样的外号。杨俊杰外号蝈蝈,其实蛮英俊的,不知道怎么跟蝈蝈沾边了。杨宏文其实挺斯文的,外号大将,这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赞。
重新回到棚户区,张准站在空地的中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眼前这一切,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所见所闻,都令人肝肠寸断,催人泪下。但是,他又隐隐感觉到兴奋。因为,隐藏在他心底的造反念头,再次活跃起来。
“好香!”
两个大鱼头,弄出的汤还是蛮多的,每个人至少有两海碗,因此大家都可以敞开肚子喝。可能很久没有喝到这么浓的鱼头汤了,除了张准之外,其他每个人都喝得津津有味。耗子最为夸张,连续灌了两碗,还不满足,又来了第三碗。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将自己撑死了。
张准和耗子也落座了。全家八口人,每边刚好四人。杨凯德是一家之主,坐在最里面。下面依次是杨锐锋、张准、耗子,杨敢生和娘亲黄氏、姐姐杨映菡、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