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旁边帮忙的妇人,转身走向族长:“族长,村民的疫病已经控制住了,明早我再来看一趟,巩固一剂药,应该就无大碍了。”
老族长看着院里渐渐有了生气的族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他沉默片刻,望向远处的老槐树一眼——那里供着的血祭台还摆着,黑陶祭器上的暗红血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程姑娘,”他顿了顿拐杖,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关于血祭……”
“族长!”一个尖利的声音插进来,村长姜明远不死心的,从黑影里走出来,青布长衫的下摆沾着泥,“疫病刚好转就说没事?万一反复呢?血祭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岂能说废就废!”
程锦月抬眸看他,月光恰好落在她眼底,清凌凌的:“村长觉得,是祖宗的规矩重要,还是眼前这些活人的命重要?”
“你——”姜明远噎住,视线扫过院里那些明显好转的村民,手在袖管里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他原以为这场疫病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推行血祭,趁机把和少主司岚未完成的修行继续下去,没成想半道杀出个程锦月。
老族长重重咳了两声,拐杖在地上敲出闷响:“明远,住口。”他转向程锦月,缓缓道,“既然疫病已除,血祭的事,就作罢了。”
最后三个字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激起一片低低的附和。姜明远的脸在阴影里扭曲了一瞬,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直直射向程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