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稷跟着仆人快步穿过回廊,来到晋王书房外。¢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书房门紧闭,两名亲卫如同雕塑般立在两侧。
他整了整因赶路而略显凌乱的衣袍,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敲门,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晋王胤瞕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着普通商贾服饰、却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见到胤稷,行了礼,道一声见过世子,便匆匆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园林深处。
“父王。”胤稷连忙躬身行礼。
“进来。”
胤瞕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转身回到书案后坐下。
胤稷跟进去,关好门,敏锐地察觉到书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父王急召孩儿,不知有何要事?”
“叛军打到了西京那边,你的两个伯父,一个被叛军所擒差点被水煮,一个全家老小被杀,剩他孤家寡人一个。”胤瞕沉重道。
“没想到叛军如此猖獗,竟然如此对我胤姓之人。”
胤稷一听,双目赤红,拳头捏得格格响,“父王不要担心,叛军若是敢来晋阳,孩儿一定率军与他们血战到底,守护父亲安全。”
胤瞕摆摆手:“稷儿不用担心我,叛军若是拿下西京,下一个目标便是京师。_a~i_h·a?o\x/i¢a~o`s_h^u,o!..c-o\m/晋阳这个地方,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来的。”
“那父亲招孩儿来...”胤稷一脸好奇。
“稷儿,自你在银州任果毅校尉这三个月来,你对那赵暮云了解多少?此人品性如何?是刚直易折,还是能屈能伸?”胤瞕盯着胤稷的,严肃问道。
“父亲,在我们拿出十一万五千两白银,三万石粮食入了赵大人私盐的股的时候,不是跟您禀报过了吗?”
胤稷虽然奇怪父亲的突然提问,但还是认真的回答,“赵大人这个人不仅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责任,而且文武双全,有勇有谋!”
“他的武力深不可测,身上充满着神秘的力量,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知识。”
“他见多识广,无论军事、政务、经济、器械、武备等等,甚至很多大胤从来没有过的新事物,他都是信手拈来。”
“这不,我受你之命,拜他为师,跟在他身边,收获甚多。”
胤稷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前浮现出赵暮云的音容笑貌。
“不,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我的意思是,你感觉赵暮云这人,他可靠吗?”胤瞕声音压得很低。
“父亲,你...你要干什么?”胤稷问道。`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如今朝堂上的派系争斗,你知道多少?作为皇族,本不该参与军政,你知不知道你为何能当上这果毅校尉,并在平虏校尉府任职?”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为何还能入股赵暮云的私盐,陛下对此还不闻不问?”
胤瞕发出一连串叩问,让胤稷惊愕当场:“父亲,孩儿一直在师父的军中,对此有过思索,却不是成熟,还请父亲解惑答疑。”
“稷儿,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你皇爷爷和你大伯而起。”胤瞕压低了声音。
“陛下和太子?”胤稷一惊,“我的事情,怎么牵扯到他们两个那里去了?”
“因为陛下他,想要让我来当磨刀石,给太子磨刀呢!”
胤瞕发出一声苦笑,“将来太子继承大统,我们这一脉,恐怕从此衰落了。”
“父亲,我们不去做就是了!我们不和大伯争,以后大伯也就是不找我们麻烦了!”胤稷似乎听明白了。
“可是,父皇的旨意,我们还能抗旨不遵吗?”
胤瞕摇摇头,“不仅是我们,赵暮云也是这场博弈中的牺牲品,还有你的妹妹!”
“唉,父皇现在是爽了,一旦驾崩,我们就万劫不复了。”
胤稷皱起眉头,他没有胤瞕那样能想到这么远,不过,他听到了父亲提到了妹妹胤瑶,于是说道:
“父亲,小妹终究要嫁人,若是嫁到一个好人家,就不必卷入这场旋涡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胤瞕无奈笑道,“陛下要将你妹妹赐婚给赵暮云!”
“他这是不顾祖训,将我们晋王府与军中将领联姻捆绑,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啊!你的皇爷爷,还真是一个好爷爷啊!”
什么!
胤稷顿时傻立当场,心中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