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槿,眼都看酸了,风又硬,咱们回吧。”林疏雨的声音放得极柔,目光掠过女儿毫无血色的脸颊时,心疼得像被针扎,“你身子弱,哪禁得住这么折腾。”?
苏朝槿没应声,目光仍胶着在那队人马中。
过了片刻,她忽然轻轻牵了牵嘴角,声音轻得像缕烟:“姐夫……今日真好看。虽没披甲,可站在羽林军中,比谁都挺拔。”?
绿巧在旁搭话:“可不是嘛,姑爷本就精神,如今要去领赏,越发显出气度来了……”?
“等他领了封赏,”苏朝槿忽然抬高些声音,眼底泛起细碎的光,“再也没人敢说他是攀附苏家的赘婿了。他是凭真本事挣来的前程,是大玄朝的功臣……”?
她侧过头,对着林疏雨笑起来,脸颊竟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只是那血色浮在苍白的底子上,看着格外脆弱。“娘,你看,我是不是该开心?”?
林疏雨心口一紧,那哪是健康的红润,分明是气若游丝时骤然泛起的虚火。她伸手想探女儿的额头,指尖还没碰到,就听见苏朝槿的声音又轻了些:“让我再看一眼……再……”
最后一个“看”字没说完,她的脖颈忽然一软,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前倒去。?
“朝槿!”?
“小姐!”?
惊呼声陡然刺破周遭的嘈杂,却只在人潮中漾开一圈微澜。转瞬之间,欢呼与议论便重新漫了上来,将这阵慌乱轻轻盖过,仿佛刚才的惊叫从未响起过一般
……
队伍沿着长安街继续向东,皇宫的轮廓在远处渐渐清晰。
冗长的仪仗终于停在午门前。
所有人下马,接受搜身检查。负责搜查羽林军的,同样是身着银甲的羽林军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