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的金索卷住——那竟是钦天监用来捆妖尸的困仙索!
宫墙暗处传来云裳的娇笑:"姐姐这飞天的本事,倒比教坊司的舞姬还俊呢。"
云瑶任由金索将自己吊在城楼,暗中催动玉镯里的司命命簿。
当困仙索开始抽取灵力时,她故意让腕间浮现中毒般的青黑纹路:"妹妹可知,司命星君的墨蝶最爱反噬其主?」
话音未落,那些围着云裳发簪打转的墨蝶突然调头,将毒粉全扑在她新画的远山黛上。
云裳尖叫着揉眼睛时,云瑶已用真火烧断金索,顺势将灰烬撒进对方衣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下次记得用真正的天蚕丝。"云瑶轻盈落地,绣鞋碾过云裳掉落的翡翠耳珰,"赝品到底不结实。"
然而当她走进宣政殿广场,怀中的乾坤袋突然疯狂跳动。
汉白玉地砖的缝隙里渗出粘稠墨汁,逐渐凝成数百个举着"妖女祸国"木牌的虚影。
最可怕的是这些虚影面容,竟全是今晨为她说话的东市百姓。
云瑶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敌人这是要诛心。
汉白玉砖缝渗出的墨影发出尖利啸叫,云瑶指节攥得发白。
腰后突然贴上一片温热,君墨渊的玄铁护腕硌在她颤抖的脊背上,带着硝烟味的披风将两人裹成与世隔绝的茧。
"你掌心有血。"君墨渊扯断半幅里衣,缠绕她指甲劈裂的右手。
暗绣银蟒的布料触到伤口时,竟浮起星斗排列的疗愈阵法。
云瑶望着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忽觉鼻尖发酸:"这些虚影复刻的是东市卖糖人的张伯,还有总给我留新鲜枇杷的陈大娘......"
"正因如此才要破局。"君墨渊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最近那个举牌老妪的虚影。
血雾炸开的瞬间,墨汁凝成的面孔突然扭曲成云裳贴身丫鬟春杏的模样。
远处传来三声鹧鸪啼,雷公子提着沾满墨渍的衣摆疾奔而来:"查清了!
松烟墨掺了西域摄魂草,遇水汽便化形......"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他望着满地逐渐显形的真实面容,折扇"啪"地敲在掌心:"好毒辣的连环计!"
暮色将宫墙染成凝血般的暗红,云瑶忽然觉得乾坤袋异常沉重。
那些装着天池水与消灾符的琉璃瓶相互碰撞,叮咚声里混进君墨渊低沉的耳语:"刑部大牢的平面图,西南角标红处可还记得?"
"你是说......"云瑶瞳孔微缩,前世被铁链锁在鼠蚁横行的地牢记忆翻涌而上。
君墨渊的指尖在她掌心画出星图:"今晨暗卫来报,那里新砌的墙砖泛着松烟墨光泽。"
雷公子用折扇挑起正在消散的墨汁嗅了嗅,突然将扇骨插进砖缝:"劳驾君将军的银蟒开个路?"话音未落,剑穗上的小蛇已暴涨成三丈巨蟒,鳞片刮过地砖迸溅的火星中,竟有茉莉香粉簌簌飘落。
地道显露的刹那,云瑶腕间玉镯突然映出满墙血色咒文。
那些用女子经血书写的符咒中央,赫然摆着她及笄时摔碎的羊脂玉梳——本该深锁在尚书府祠堂的旧物。
"看来我的闺阁早成了筛子。"云瑶冷笑,三昧真火刚要焚墙,君墨渊突然按住她手腕。
银蟒尾尖卷着块带血的头皮掷在地上,发间别着的木簪样式,正是云裳及笄礼上她亲手所赠。
雷公子用帕子包起发簪对着夜明珠细看:"发根沾着摄魂草汁,至少浸泡月余。"他忽然倒吸冷气,"莫非这些咒文需用至亲......"
云瑶喉间泛起腥甜。
她想起重生那夜,司命星君将命簿残页交给她时欲言又止的神情。
原来所谓血脉亲缘,不过是扎进骨头的毒针。
"劳烦二位背过身去。"她突然扯开束腰缎带。
君墨渊的披风及时罩住她裸露的肩头,玄铁护腕却因攥得太紧而发出咯吱声。
云瑶抚过后腰那粒朱砂痣,三岁时父亲说这是凤凰泣血的吉兆——如今痣周围爬满蛛网状的青黑纹路,正与墙咒文遥相呼应。
寒光闪过,匕首连皮带肉剜下那团血肉。
云瑶将染血的朱砂痣抛向咒文中央,在君墨渊骤然收缩的瞳孔中轻笑:"既然想要,便给个够。"
血珠触及墙壁的瞬间,整条地道突然响起万千女子的呜咽。
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