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月末,路边的野草野花开得正茂,尖锐的小刺藏在花瓣下,重重地划上乐昭的小腿。
她惊呼了一声,身子往后踉跄几步,跌入陈景时怀里。
血液瞬间从白皙的小腿上流出。
她疼得哆嗦了一下,一阵鼻酸。
就连路边的花都这样刺她!
都讨厌她是吧?
陈景时从后扶住她的手肘,低头一看,身子瞬间就僵了。
心脏麻了一瞬,急忙蹲下身子。
“不用你管我!”
乐昭这会儿火气没下去,气得抬脚又要踹那片野草,脚腕却被陈景时握住。
“别再乱动了。”
他神情严肃,声音也冷,握住她的脚放下,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
“要去医院处理,我带你去。”
或许是怕她再乱踢,他的掌心依旧抓住乐昭的脚腕。
她很快就感觉到,陈景时在发抖。
仔细看,他的鼻尖也出了一层薄汗,唇色有些发白,紧抿成一条线。
吓成这样?他不会晕血吧?
乐昭到嘴边的话也骂不出来了,气焰消下去一半,侃侃后退了一步。
“不至于去医院吧,我家就有碘伏什么的,我回去擦一下就好了……”
“嗯。”
陈景时站起来,直接架起她一只手臂,环住自己的脖子,手臂虚掩地扶住她的腰。
“走吧,我给你擦药。”
他个子高,弯下腰才能跟她保持在一个高度,脑袋凑得很近,乐昭甚至觉得耳根被他的发丝蹭到,痒呼呼的。
而且……
他一个男孩子,身上怎么这么香?
还不是那种黏腻的香水味,而是洗衣粉的清香。
仔细想想,27岁的陈景时,身上似乎也经常保持着这种味道,她明明也用的同一款洗衣液,却总洗不出这种味道。
难道是什么秘方?
几步路的距离,乐昭思绪飘到了外太空,输入密码进了门才意识到不对劲。
嗯?
陈景时怎么跟着她回来了?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脱好了鞋,坐在了沙发上。
陈景时给自己套上鞋套,问:
“医药箱在哪?”
“啊?噢……在门口储物柜的第二层。”
这自然的对话又是什么情况?!
拿了医药箱,陈景时在沙发前半跪下,棉签沾了碘伏就要去抬她的腿。
这次倒是轮乐昭不好意思了,往后缩了缩,伸手想接过棉签。
“那什么,我自己来吧。”
陈景时的手已经利索地抓住了她的脚腕,跟有了经验似的,拉到了自己跟前,低声命令:
“踩好。”
“……”
乐昭不敢言,听话地踩在他半跪的大腿上。
这小子……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又是抓脚,又是让踩他的……
这么一想,她的脑袋又变成了一滩废料,刚才那股火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忍不住又开始跟他说话:“陈景时,你不是讨厌我吗?干嘛还帮我处理伤口?我又没说怪你。”
他的手顿了一下,只说:
“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讨厌你。”
乐昭低头看他,不情愿地“哼”了一声。
“明明就有啊,我跟你说话你都是爱答不理的,即便见到我也是一副很烦的模样。”
陈景时声音低了低,解释说:
“没有。”
“……”
“你是不是只会说没有?”
“没有。”沉默了几秒,他叹着气放下了棉签,转身去拿药膏,中途终于抬了下头跟她对视。
“我没有爱答不理,也没有烦你。”
“那下次我跟你讲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走,我是真的很想跟你交朋友的。”
陈景时沉默片刻,答非所问:
“你的朋友很多……”
乐昭忽然想起今天校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他今天忽然冷淡的态度就忽然合理起来,终于恍然大悟。
靠啊!这是吃醋啊!
“我哪有很多朋友!今天下午那人是来找任萧的,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一起回家是要赶紧还他的衣服,因为不太熟,所以想早点给他,也好划清关系……”
她一脸认真地解释,心里也开始不平衡起来。
“再说了,你的朋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