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关键时刻爹赶了过来,三两步来到娘的身前,伸手就把孩子给提了起来,接着又迅速的把他给扔到了圈养鸡的茅房里,里面有一层厚厚的稻谷,摔到上面也不怎么疼。
“杜鹃,你没事吧?”我爹着急的把她搀扶了起来,连爹都能给吓一跳,更别说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了。
孩子被扔到鸡圈里后,一开始只是愣愣地坐在稻谷堆上,眼神中满是惊恐和迷茫。但没过多久,他似乎被鸡圈里血腥的气味吸引,开始不安地挪动身体。
鸡圈里原本安静的鸡群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扰,纷纷扑腾着翅膀,发出“咯咯”的惊叫声。孩子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贪婪,他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一只还在挣扎的鸡,竟毫不畏惧地将嘴凑了上去,开始吮吸鸡血。
爹娘看到孩子在鸡圈里疯狂地抓鸡、喝血,脸上满是惊恐和无奈。
娘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颤抖着声音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来我们真的没办法了。明天一早,我们还去村里找那位高人吧,说不定他能有办法。”爹眼神中满是忧虑。
这种行为绝非正常,孩子一定是被什么邪祟缠上了。
杜鹃点了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心疼地看着孩子,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嘴里不停嘟囔着,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村头那位高通能造次救救他们的孩子。
将近到了凌晨,鸡圈里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孩子也终于安静了下来。爹娘守在鸡圈外,几乎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爹跟我娘就抱着那位一夜未眠的孩子出了门,又是同一个地方,不同的是今天没下大雨。
我爹则是快步走到那位高人的门口,“咚咚咚”的敲了起来,门吱呀一声开了,后面站着一位老人,正是上一次给孩子看病的那个。
“我说你们怎么又来了,孩子的情况我不是已经想法子……”老人的话还没说完,瞳孔就放的巨大,死死地盯着我娘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好像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可不得看吗,孩子长的完全就不像一个人,与其说跟一个怪物差不多。
“老高,您老人家就再出出手,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我爹双手拉着高通的胳膊,双腿跪在了他的面前。
“大柱啊,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家祖上命不好,这孩子是真的救不活了,说来也奇怪,自从我上一次看完你家大娃,结果就卧床不起,浑身瘫软,做梦还梦到好几只野狐狸在威胁我,让我别再多管闲事,持续了好几天,这刚有所好转,你就又来了!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天。”
高通说完话,便猛地甩开了王大柱的胳膊,那胳膊在他手中挣扎着,仿佛是一截枯木,毫无力气。
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那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将王大柱一家的希望也一同关在了门外。
王大柱跪在门口,双手紧紧地抓着高通的门框,指甲几乎陷进了木头里。
他抬起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嘶哑地喊着:“高神医,您就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他还很小,没来的及好好看看这世界……”
杜鹃也在一旁也哭得肝肠寸断,她抱着那个孩子,孩子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软软的,像是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她一边哭,一边不停地摇晃着孩子,嘴里念叨着:“高神医,您就再看看吧,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她一边说,一边在泥泞的地上磕头,额头很快就被磕出了血,可她似乎毫无知觉。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乌云压顶,仿佛随时都要压下来。不久,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王大柱一家的身上,打得他们生疼。
雨水很快浸透了他们的衣裳,可他们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王大柱的膝盖已经跪得麻木了,可他依然死死地抓着门框,嘴里不停地喊着:“高神医,您就开开门吧,我求您了……”
高通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哭喊声,他的心也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可手却止不住地颤抖。他闭上眼睛,回想起上次看完王大柱大娃后,自己那几天的痛苦折磨。
他梦见好几只硕大野狐狸在黑暗中对他龇牙咧嘴,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魂魄都吞噬。他叹了口气,喃喃道:“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王大柱一家却依然跪在门口。他们的衣服已经湿透,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王大柱的娘抱着孩子,孩子的小手无力地抓着她的衣角,偶尔发出一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