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闲云野鹤似的人该有多拘束啊。
她沉吟了一会,问:“我看小师父不是有佛缘的人,何故要去寺里空熬时光?”
“清净。”林忱垂着眼,描摹着木桌上有些泛黄的树轮:“何况,不入寺,又去哪里?”
萧冉抿着唇挪了挪窝,凑近说:“自然可以来我府上。”
“小师父有所不知,我惯常是一个人住,你来了也没什么不便的。”
林忱顿了下,停了手,那双泛着灰意的眸子起了凉雾。
她转过身去,和萧冉面对面地对视。
她仔细盯着萧冉,把人直盯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这样逢场作戏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萧冉一瞬间攥紧了衣袖。
“常侍要学南方的风流,可以到别处去。什么人都下手,显得荤素不忌,没有风度。”
她说到最后,冷冷的语气里带着薄怒。
林忱真不明白,怎么同一个人,有时看上去可爱,有时又招人恨。
萧冉的心落下来,只是素来刀枪不入的脸皮有点发热,仿佛被人戳穿了似的羞辱。
她仔细品味了下,这辱里倒没有多少怒,只是有些恼。
她向来不吃眼前亏,只想先把人哄好,于是轻轻拽了拽林忱的袖子:“我不说就是了。”她假装自己是只皮毛受伤的大尾巴狐狸,细声细气地央求:“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