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无不惧怕她统帅的沧澜军。那些番邦外族们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如果知道她晏逐川不在疾风关镇守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搞个突袭。
再者说,即便是不打仗的时候,她也要时刻留意边境上的各种动向,留意其他番邦邻国之间的来往……知己知彼,才能随时应对突变啊。
不过眼下,旨都接了,无论是出于对皇兄身体的惦念抑或是对皇室尊严的维护,她这一次非回去不可了。只是为了边关安稳,此事不便声张。
思及此晏逐川叫来作为她左膀右臂的军中几大副将和军师,秘密安排下去,一切要同她还在军营里一般。她离开寒沙城的事,务必要对外保密。
花了几天时间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晏逐川便带着女副将凌肃,二人二马,悄悄踏上了回京之路。
......
不多会儿,洛曈点的菜上来了。面香阵阵,早已饿了多时的洛曈也忘记了害羞紧张,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食物上。她把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来叠好放到一旁,而后耐心地替汤圆把瓜子一颗颗剥好,推到它面前,汤圆蹦跶着到洛曈手边蹭了蹭,就低头啄食起来。
洛曈夹起一筷子面,小心地吹了又吹后送进嘴里,感觉味道不错,又咬了一口荷包蛋,眯起眼睛一脸满足。
百无聊赖的晏逐川单手支着下巴,盯着眼前一人一鸟一起埋头吃饭的画面看了半天,觉得煞是有趣。这小丫头,方才自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受惊成那个样子,跟只兔子似的,想着想着促狭心起,正想过去逗逗她。
这时候,小二将他们的菜也端了上来,两荤一素一汤。晏逐川只好心思暂歇,撇撇嘴拍开一坛酒,自倒了一杯,就着饭菜吃喝了起来。
洛曈吃了一个荷包蛋,正握着勺子舀面汤喝,突然感觉旁边多出一团黑影,还带着某种动物的鼻息声,一抬头,“扑哧”被眼前情景逗笑出声。
原来洛曈的位子在窗边,这扇窗户本就是开着的。眼下,一匹大黑马把头探进了窗子,正伸着脖子眼巴巴地瞅着晏逐川的方向。洛曈又瞧了瞧,可不就是方才那匹踏雪乌骓么。仔细看的话,这马的视线焦点应当是——晏逐川她们桌上的酒坛。
而那二人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晏逐川朝追在黑马身后赶来的伙计摆了摆手表示无碍。好在她们坐的这个位置比较偏僻,大堂中大多食客并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偶尔有几个离得近的好奇转头看了一眼,也都是江湖人,见怪不怪,继续吃喝了。
那伙计松了口气,大概也是头一次见到个性如此独特的马,抓着被挣脱的缰绳一脸无措地走开了。
晏逐川自己也不知为何,看到爱马微风出现,第一反应是去看那兔子似的小丫头——微风性子烈,再把人吓个好歹。不料却看到洛曈不仅没有丝毫惊慌,还一脸欣喜地注视着微风的一举一动。
她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起来,会被自己吓一跳,倒不惧怕这么一匹高头大马。
晏逐川拿过一个空碗倒了些酒,起身走到窗边,那马闻到酒的味道,更加兴奋,双耳竖立起来,鼻子不住地喷着气,尾巴扬起甩动,想喝的意图不能更明显。
“好了微风。”晏逐川无奈地拍拍马脖颈,将马头朝窗外推了推,把酒碗递到它嘴边。
微风这下高兴了,就着主人的手伸出舌头开始舔舐酒碗,喝得甚是痛快。
“咦,你的马儿会喝酒呀?”洛曈在一旁看得惊奇,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话问了出来。
晏逐川有些意外地看向敢主动和自己搭话的洛曈:“是啊。微风可是个酒鬼。从小跟着我,经常是我吃什么它也要尝一口,自从有一次尝过酒的滋味,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小丫头,明明之前怯怯的那么腼腆,都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难道她堂堂大将军的魅* 力还不如一匹马?
这会儿功夫微风已经把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还想再喝,晏逐川却不给了,正一下下地抚摩它的脖颈和头部以示安慰。
“它名字叫微风呀,真好听。”洛曈仰着头,一脸向往,张了几次口,终是没忍住道:“我……我可以摸摸它吗?”
晏逐川本想拒绝,不为别的,只因微风脾气实在不好,物似主人形,性子桀骜不羁烈得很。平日里在军营见人就踹见马就咬,除了自己谁都无法靠近,就连凌肃他们几个同自己关系最密的都不让骑。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若是被微风伤到了……
不过对上洛曈扬着的小脸上满含期待的目光,晏逐川说出口的却是“可以。”
无视了凌肃隔空投来的不赞同目光,反正,不还有她这个主人在这里。之后晏逐川便紧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