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碗,想了想道:“许是你的茶放的时间太长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茶,加上放的时间太久,更难喝了。”
道士也不恼火,只是淡淡一笑,貌似自言自语道:“唉!这陈年茶,不如陈年之酒,陈年之酒酒香醇厚,味道更好,可陈年之茶却就如草芥了。不知大人能否告诉贫道,为何会如此?”
宫成皱了皱眉道:“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天造万物各有其用,异类相比岂不是太牵强了吗?您说是吗道长?”
闻言,沧澜居士点了点头。
“道长,其实我有几个问题也想问道长,倘若道长答得上来,我认输,倘若道长答不上来,那么道长,你就输了,您看如何?”
沧澜居士颇有兴趣,点点头道:“好啊,大人请问。”
宫成面色严肃,沉吟片刻道:“请问道长,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沧澜居士微微皱眉,看着宫成道:“还有呢?”
宫成面色平静,脸上既无得意也无欣喜,他垂思片刻,眼望天空,似在回味,半晌才道:“我曾经游历四方,见到一条河,它一路奔涌,勇往直前,从不停歇,河水带走无数生命,带走沧海,带走山岳,甚至带走了日月星辰,但我不知道这河的名字。”
沧澜居士思索了好久,抬头看着宫成道:“大人还有什么问题?”
宫成想了想道:“我还看到过一辆战车,它不停转动,碾碎了山河,碾碎了芸芸众生,碾碎了沙场上的士兵,碾碎了王侯将相,也碾碎了君王的宝座,它永不后退,勇往直前,也永不改变,但我却不知道是谁在驾驭它。”
沧澜居士彻底石化。
两人就在台上静静地坐着,宫成也不再嫌那茶水难喝,一碗一碗地自斟自饮。
擂台下面人们交头接耳,贵宾看台上,公主领着周雪杨青青龙千玉三人,一边吃着小吃一边大眼瞪小眼。
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沧澜道人站起身,双手合十,朝宫成深施一礼,似胸中豁然开朗一般,长舒了一口气道:“大人,我懂了,贫道认输了,贫道与冰霜国使团不是同路人,只是偶然遇到,来此寻访高人而已,打搅了!来日再找大人讨教。”
“众生皆平等,万事皆浮云,大人告辞!”
说完,道人一甩袍袖,身形飘入半空,再次朝宫成躬身施礼,随后身形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