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自荣封少将之后,一般人称她“云少将”,亲近又热络的都会称她“云将军”。\w.a!n-b?e¨n..,i,n!f¢o^
苏正阳故意称云琛为“护卫”而非“少将”,摆明是拿云琛做过护卫的经历羞辱她。“手段”二字则暗示云琛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敢在眼前这地盘上欺负云琛?霍乾念和云望同时眯起眼睛,目光狭长而去,盯住说话的苏正阳。叶峮、花绝和不言也都神色一凛,不自觉摆出防御气势。一旁,曹放听了苏正阳这话也十分不快,但见霍乾念那个“母鸡”已经摆出十足的护崽架势,旁边还有好几只同样做好战斗准备的“母鸡”,他索性耳朵一关,专心吃肉。叶峮上前拿起那壶呛得云琛直咳嗽的酒,闻了闻,脸色微变。“是烈酒‘醉坟岗’。”醉坟岗,据说三杯下去,人会醉得胆大包天,敢在荒山坟岗过夜,是酒中少有的辛辣烈酒。估计是趁刚才花绝和不言忙着收串的时候,苏正阳命人偷偷放到云琛桌上的。霍乾念睨向苏正阳,冷笑一声,道:“原来是苏家大公子,你喝水酒自然千杯不醉,要不要试试云将军面前这壶,新上的,给你倒两口?”云望接话过去,语气温和却明显含锋:“据我所知,云将军不止有救人之危的好手段,还有救国之危、孤身入二十万敌军大营!勇战固英城营救同胞、置个人生死于度外的好手段!苏统领一直待在禁军,不知上战场杀敌的辛苦,不怪苏统领。”云望向来温和有礼,说话周全妥帖。众人都从未见过云望这样话不留情的样子。苏正阳脸色半青半白,看向云琛的眼神更加不屑鄙夷。“云护卫怎么不说话,堂堂玄都护卫,最擅长躲在人后面?有霍将军和云望大人做盾,云护卫此生必平安无忧。”霍乾念脸色彻底沉下,已经处于即将发火的边缘。云琛轻拍霍乾念的胳膊表示无妨,先仰头干掉一整壶“醉坟岗”,而后毫无芥蒂地朝苏正阳笑笑:“苏统领,别的就不说啦。只是听你的话,似乎觉得我做过‘护卫’是什么丢人见不得光的事情?抱歉,这我不能同意。生死护主,卫道清明。护卫这行当,凭一身武艺和赤胆忠心护主,时常以命换命,保主子平安。这和护卫天子的禁军,护卫国门的将士,都没有任何区别。抛头颅洒热血的行当里,只要心正,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我看来,护卫和将军没什么不同。”“说得好!”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这气氛尴尬的场面,所有人都听见了。听声音的方向,说话的似乎是一个宾客的护卫,云琛并不认识。今日这达官显贵的宴饮,少不了护卫们和自家主子一起出席。主子们坐着,护卫们站着。主子们吃肉喝酒,护卫们伺候并戒备。云琛这番话,无疑令在场的护卫们热血沸腾,全都感动地看向这个前护卫、现将军。生死护主,卫道清明。这是每个护卫入行时发过的誓言。可从场上宾客们的表情可以看出,高高在上的主子们从来没听说过这句话。幸而有云琛这样一个人,从护卫做到将军,站到了一个足够有话语权的地位,才使这句话能郑重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人们才会想起,原来护卫不是奴才,他们也是一群有情有义的热血好汉啊……相比云琛的坦荡真诚,苏正阳这连连刁难就显得很小家子气了。且众人看叶峮、花绝和不言的反应,便知云琛应当平时就是如此,绝不是此刻故意人前卖弄的漂亮话。苏正阳反驳不得,不怒反笑,连喝三杯酒,而后一跃跳出座席,环顾满堂宾客,倨傲地朝云琛挑挑手指头:“云护卫这样大言不惭,想必武艺高强。听说云护卫可于蛇群飞梁之上行走,在下想试一试,可给这个面子?”蛇群飞梁?再加上那如出一辙的傲慢。云琛终于知道苏正阳是谁了。原来是菘蓝——苏菘蓝的哥哥!当年南璃君和菘蓝被“玉家”绑架山谷,菘蓝被困在满是蛇群的柴房。那时云琛救了菘蓝,却被误会有轻薄之意而挨了菘蓝一巴掌。为给云琛出气,找回霍帮的面子,霍乾念当时“一箭又一箭”令菘蓝颜面尽失。本以为事情到那里就算结束,可在礼教严苛又热衷流言的京都,菘蓝之事很快成了京圈之流,乃至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堂堂大女官菘蓝,先被轻薄,后被当众羞辱。人们乐于见到娇贵的玫瑰落进泥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