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阿爹、张西、赵顺、憨子一个个惨死在眼前,自己又被廖山虎所辱,登时流下泪来,默不作声。
女子见状,心知果然如此,便喝道:“哼!最见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被人欺负了就只知道寻死觅活的,从没想过自己该如何去报仇,当真软弱至极,难怪那些男人要轻看咱们女子。”
彩儿一听,顿感心中五味翻腾,也莫名地生出一股羞愧之意,但转念一想,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女子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忽然掌风一拍,那檀木琴盒便被打开,里面装着一把绝美的古琴,接着女子手抚琴弦,一曲优美的琴音响彻夜空。
彩儿从没听过如此美妙的曲子,一时竟听得痴了。忽然琴音突变,如千军万马般厮杀,如江涛巨浪般激荡,那音律忽然变得摄人心魂,让人不寒而栗。
女子食指突地勾起一弦,轻轻向空中弹去,彩儿只觉一股无形之力从琴弦射出,震耳发奎。片刻后天空中忽然落下数只大鸟,“噼噼啪啪”砸在彩儿身旁,彩儿被吓得起身坐起,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这些鸟刚好从二人头顶飞过,正好被一道无形气波击中,全部震死掉落在地,女子停住琴声,西周又安静下来。
只见她站起身,两手往后一背,昂首望月道:“若是你也有这般本事,可愿从此断了轻生念头?”说罢转头看着彩儿,眼神不可捉磨。
彩儿这才意识到,救她的女子并非寻常之人,她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求生之念,接着便是满腔刻骨的恨意。
这时她抛开了一切,扑上去跪到女子面前,求道:“恩人,求你能教我刚才的本事,彩儿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女子看着她,忽然“呵呵”一笑:“要我教你本事,哪有这样容易?不如你现在过去,若你能弹出琴声后仍牢牢抓住这把琴的琴弦,我自会考虑。”
彩儿见她松口,便毫不犹豫地冲到那把琴面前,双手抓住琴弦往下一弹,只听“铮铮”两声,顿时一股厚重的音波向自己打来,彩儿立刻向后倒飞出去。
她“啪”一下重重摔在地上,只觉胸口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压得难以呼吸。
女子则背着手,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彩儿不服,站起身来继续来到古琴前,稳了稳心神,用两指勾住商、角二弦往上一挑,又是“铛”的一声,彩儿顿觉头疼欲裂,五脏翻腾。她再也忍受不住,松开手跑到一边大口呕吐起来。
女子更觉有趣了,便道:“算了罢,这琴不是人人都能弹的,再弹下去你会死的,你若想报仇,另求他人去罢。”
哪知彩儿又来到琴前,眼神无比坚定。她心中浮现出爹爹临死前的情景,又浮现出黑衣人那可憎的面目和廖山虎狰狞龌龊的笑脸,心中一横,十指用力抓住琴弦,深吸一口气再将琴弦一拨,“淙淙淙!”魔音一响,西周空气骤紧,彩儿只觉全身一震,登时一口鲜血喷出,随后感觉身体被震飞了起来,又随即落下。之后她两眼一黑,瞬间晕倒在古琴边上。
女子摇了摇头,慢慢向彩儿走来,自语道:“唉,弱女子就是弱女子,空有一腔仇恨罢了……”话未说完,骤然瞧见彩儿的两根手指此刻仍死死勾住一根琴弦,而那手指己被琴弦割破,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彩儿虽昏迷过去,却仍旧不肯散手。
女子脸色一变,愣在原地默默无语,片刻之后又忽然狂笑:“哈哈哈哈……好个贼老天!你是要我此生最后几年,再将天无琴传下去么?”
翌日,彩儿再度醒来,只见那青衫女子坐在身旁,旁边放着一碗药汤。见她醒了,女子道:“你可知我是谁?”
彩儿摇摇头,那女子冷笑道:“我一人一琴独自行走江湖,杀人无数,人人见了我如同见了鬼殿阎王,你不怕么?”
“不怕,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
女子目光渐渐变得犀利冷峻,道:“我这把琴名叫天无琴,而我便是江湖中人人害怕的天琴魔女。”
“天琴魔女?”彩儿第一次听到这种名号,心中不免有些惊愕。
“若你想学此琴,就把这碗药喝了,从此再不能说话,我便收你做徒弟。” 天琴魔女认真地看着彩儿。
彩儿惊道:“这……这是为什么?”
天琴魔女黯然道:“天无琴一出,整个江湖便会腥风血雨,天无琴人人惧之,而人人又想得之。我身患不治之症,活不了几年了,本想带着这把魔琴就此消失于世间,寻死前却遇到了你。呵呵,两个寻死的遇到一起,还让我救了你,看来这便是天意。”
接着天琴魔女起身踱了几步,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