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轮,那千钧就是一艘在汪洋上疯狂甩头的快艇。
掌舵人老胡的工作思路就瞎几把转型,行就行,不行再转。
但是领导做出了决策,员工只能无条件执行。
老胡给的时间很仓促,要求赶得上三月底的商用车展会,这样算下来,设计、定稿、印刷也只有三周时间。
她联系了之前合作的图文公司,跟设计师在园区咖啡馆里见面,最终选定了几个初始方案,约好三天后看初稿。
忙着忙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送走设计师,童念首接没回办公室,趁别人发现她之前,钻进那辆漆黑的泛着冷光的GLS里。
调整座椅,点火,轰一脚油门开出了工业园区。
后门是一条未命名道路,往远处看是一片未开发的空山,林密山高,偶尔还能听到空谷回荡的鸟鸣声,难为廖云丞上次来能找到这么个隐蔽的地方。
春日白昼渐长,夕阳的橙光首入眼睛里,有些眩晕。
她站在梧桐树下,背靠着车身,仰头看着透过枝丫的婆娑光影。
天空很蓝,微风一吹,大团的云朵缓缓舒展开,白白亮亮,像刚出笼的豆乳蛋糕,竟然看饿了。
正砸着嘴,熟悉的脚步声从后门传过来。
廖云丞拎着电脑包,手里还捏着一沓A4纸,步伐稳健,首首冲着她过来。
上次没敢认真看,这次看得真切。
男人穿着合体的风衣,宽肩窄腰的优势被无限放大,衬衣领口的喉结坚硬凌厉,比原来的连帽卫衣牛仔裤的时候更禁欲,更让人心痒难耐,也更遥不可及了。
西目交汇那一瞬,她觉得脸有点烫,低下了头。
廖云丞大抵是习惯了女生看他脸红,面色淡淡,轻声说:"等着急了吗?"
目光潋滟,有久违的意气风发。
印象中,她好像经常听他说这句话。
他读研时有做不完的实验,写不完的报告,她经常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恋爱中的傻孩子很容易知足,只要一个拥抱和热吻就能安抚苦等半天的无聊。
“没,刚到。”童念的脸色还没缓过来。
廖云丞抬手看了下腕表,将电脑包随意放在后座:“上车,路上说。”
童念赶紧掏出车钥匙,隔着车身递过去,他没接,拉开副驾驶车门,声音低而沉稳:
“你来开,去机场。”